路边骤然光线一打，倏然晃在他睛上。

    陈时越慢慢的回过去，突然发现路边的黑车有熟，此时正一一的给他打着双闪。

    他径直走过去，在车前站定，车窗降来，傅云半张隐没在影里的面容。

    他伏在车窗边冲陈时越微微一歪：“上来。”

    陈时越没有犹豫，开门上车。

    傅云坐在驾驶座上，车载香和他上的气息极为相似，莫名其妙就有一让人安心的觉。

    “大哥！你真是我亲哥！被叫家这件事你居然一个字都没跟爸妈透啊！哥～我你——哎，这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嘘……”傅云对车后座的少年了个把嘴上的动作：“首先你有吵，其次关于你说我是你亲哥这件事，我想你爸不太愿意，他应该不想要一个只比他小十几岁的儿。”

    少年不以为意，目光炯炯倾过来，把突然上车的陈时越打量一番：“哥，那这是你朋友？”

    傅云敷衍的：“最后，如果你今天作业还没写完的话，就把隔板升起来赶写，等到正常晚自习课时间我就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少年如捣蒜：“好的哥！你忙！”

    车后座隔板缓缓升起，陈时越转向傅云：“这就是你弟弟？”

    “我妈和我继父的儿，小兔崽数学考砸了被叫家，不敢找他爸妈，就把我给扯过来了。”傅云打开窗透了气。

    “你呢，在这儿呆着什么？看你在路跟前晃悠半天了。”傅云升上车窗：“要不要开气？”

    陈时越住他关窗的手臂：“不用，我在附近溜达溜达，刚好路过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。”傅云心平气和，目光往街边疗养院的方向看了一：“那还真巧。”

    陈时越没敢抬和他对视，垂着睛应声。

    傅云不急着和他搭话，把车载音乐的声音放到最小，单手搭在方向盘上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。

    “傅云。”陈时越忽然开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你们那个事务所，真的没有底薪……”

    傅云笑了起来：“有。”

    陈时越一气：“多少？”

    “一次支付制度，我一次给你结清一年的工资，然后你一整年得随叫随到过来活，没问题吧？”

    陈时越心这是哪门的工资结算办法，怎么听怎么像传销组织画大饼。

    “那一年是多少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取决于疗养院病房的年收费。”傅云一指车窗外矗立着的疗养院，其中白炽灯光从窗照来，看上去既苍凉又明亮。

    陈时越变了脸：“你知我家的事？你怎么知的！”

    傅云不急不缓：“你就说，现在是不是需要这笔钱。”

    陈时越把抵在车窗上，额冰凉，鼻端是车载香漂浮氤氲的香气，他忽地咙一梗，酸涩几乎要冲破眶。

    傅云没说话，将神转了回去，底晦暗不明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陈时越沙哑。

    傅云车后座的挡板：“刘小宝你写完了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