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辆银灰的特斯拉，车镜落着，里面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。

    瞿秀兰用柔的指腹替她拭了拭角，接着：“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，该说的都说了，他也没隐瞒我什么。”

    林清和一脸惊讶：“你搬过去，那我呢？”

    一顿饭，吃得林清和一愣一愣的。

    “家辈不剩几个，我们家亲戚少，不办也成，几个亲朋随意吃个饭就好。”瞿秀兰也不为难她。

    到底是她的不对。

    “新嫁娘时的心，到底是与女儿时的心不同的。”瞿秀兰很少有这样的语气，也很少这样一件事一件事耐心地代她，林清和时不时就听得心发酸。

    “来找个朋友，恰好跟你住在同个小区，所以顺过来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她慨自己一年年地大，总觉得自己学会了担待，其实心里还是习惯地依赖着许多人与事。

    “什么新房？”

    “去锻炼？”

    “搬也就是搬到隔啊。”

    林清和咬着筷：“不想办。”

    ——陆轩。

    “婚礼呢？”瞿秀兰问她，“打算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你都嫁去了，还不搬新房呀？”

    林清和将脸抬起来，瞿秀兰又过去一张纸巾。

    林清和红着角，了。

    “他似乎一直都以为你不知你爸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你觉得幸福，那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儿知你这么快就嫁去了？”瞿秀兰给她夹了块虾球，“反正我不用顾着你，天地远地可以随去，你也不用顾着我，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。这房卖不卖另说，你们两个小年轻呢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，我都不赞成你们住隔的老房，所以还是搬新居的好。小修也同意了的，说是找小东他们家帮忙在找房了，这几天差不多了吧。”

    而这次，她只担心着瞿秀兰知了会责备修，却没担心瞿秀兰被瞒住的心。

    “我还得照顾你啊？这不脱手给一位了嘛。”瞿秀兰说，“而且就一个钟车程，你不能过去看我啊？还是我不能开车回一趟？”

    “说到钱，你们新房的事决定来没有？”

    林清和将自己的脸埋在她掌心里，良久，才从咙挤一个“嗯”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她还犹豫着要不要接，不远突然就响起了一短促的喇叭。

    “商量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清清。”他喊了她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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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阵沉默。

    听起来像是借。不，显而易见就是借。

    但林清和没有戳穿他的意思，只微微地笑了笑。

意什么呢？或许我自己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呢？”瞿秀兰停住筷，“你说结婚就是领个证而已，其他什么都没跟他商量？”

    他熄火车，衬衫衣袖卷到肘间，一脸温文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林清和颔了颔首：“他没提过，所以我也没提。”

    林清和：“我也是这么想，省工夫还省钱。”

    来电显示没有名字，但林清和认得是谁。

    林清和不自觉地皱了皱眉，思忖片刻，才走石阶打开铁门。

    “那就这样吧，既然两个人都选择不提，那就是没有提的必要。”瞿秀兰拍了拍她的脑袋，“你装作不知就是了，别让他心里又多一个疙瘩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来？”她问他。

    “嗯，意思意思跑两圈。”

    晚饭过后，母女俩窝在沙发里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阵己话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呀，什么我嫁了就搬去外婆那里之类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能耽误你十几分钟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大了，所有的事都可以自己决定，你只要尊重你自己的意愿就可以了。”瞿秀兰给她了一张纸巾，“妈妈不会骂你，不会涉你，更不会阻拦你。”

    九多的时候，瞿秀兰一边逗狗一边看黄金档电视剧，林清和打算换衣服去夜跑。刚上耳机了门，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反正什么都给小修理是吧。”瞿秀兰了她脑袋，“怎么说你都成家了，我打算搬去你外婆那边，她不好，我过去方便照顾她，以前就想好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