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那天之后一直到放寒假前，李娜每週皆会排几天去他大学找他，不顾上班的事，拚了命一切就只为见上他一面，跟他说她还是着他，跟他说她和啟明分手了，希望他不要轻言放弃两人的缘分，回到她的怀中。然而，也许是两人缘已了，分已尽，明明和他在同一座城市，甚至在同一个空间，还是没能遇见他，连他的影都摸不着。

    &esp;&esp;週便是一月底了，许多学期待的假期即将到来，校园充满着快活的空气，走廊上皆能见到成群的学生们讨论假期计画，这位要搭飞机去日本看雪，而那位又要南回老家过年，同学们脸上掛着假期前那迫不急待的笑容，原本肃杀的私校在此时竟也祥和了几分，但这份快活并未能染到李娜。李娜担心过了这个寒假后，和他见面的机会将变得更加渺茫，也许他会在这段时间认识新的女生，也许他会和开学认识的那女人在一起，无论结果是如何，与他復合的可能越来越低。

    &esp;&esp;李娜决定週请一整个礼拜的假，每天都学校等他。

    &esp;&esp;「李老师，您这样请假我们很困扰呢。」

    &esp;&esp;一个坐在檜木办公桌后方的老先生对她说。红的大桌上放了许多资料夹，绿的黄的蓝的被整齐地堆叠在左前方，一旁放着一盏茶杯，茶杯是仿青瓷的，靛青的纹围绕在白的杯上，桌前方一块黄铜的名牌写着校的大名，看名字能猜想对方是个严肃的老人。

    &esp;&esp;校的脸佈满皱纹，像是张风乾的橘，白白的没有血，酒糟鼻上掛着一副厚重的黑框镜，不知是老还是近视，鼻方蓄着鬍鬚，鬓白的发像是晒乾的稻草捆，勉地梳成一正式的发型，校双手叠在嘴前，瞇着，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。

    &esp;&esp;「非常抱歉，但家中临时有要事，礼拜真的没办法来，我已经找好代课老师了。」

    &esp;&esp;李娜不疾不徐地说着，为了自己的，也只能豁去了。她这辈没过这么叛逆的事。

    &esp;&esp;校蹙着眉，沉默了一阵，喝了茶后缓缓开，

    &esp;&esp;「你知最近董事会决定要删减预算的事吗？」

    &esp;&esp;校侧着斜看李娜，

    &esp;&esp;「你这样可能只能待到年后了，况且近期有学生反映您教学上的事，就算您家中有事，但我们毕竟是私立学校，不是慈善企业，您有您的苦衷，但校方也有校方的苦衷。」

    &esp;&esp;校放手中的茶杯，起走向李娜，

    &esp;&esp;「这样您还要请假吗？」

    &esp;&esp;「要。」

    &esp;&esp;李娜立即回答，语气中不带丝毫迟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