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李，散步啊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小李，吃了嘛？一起啊！”

    “吃过了，谢谢。”

    返回的一路上，有吃过晚饭的村民同他地打招呼，也有刚刚起炊烟的人家邀请他上桌，李楚都一一微笑回应。

    德云观在这里多年，周边村对师徒俩都非常熟稔了，李楚也向来很受迎——谁会不喜一个英俊、谦虚、有礼貌的小士呢。

    尤其是村里的年轻姑娘们。

    英不英俊倒无所谓，主要是喜士。

    谁也不会想到，这个一脸人畜无害的小士，片刻之前才在河边帅杀了一波鬼。

    李楚也懒得炫耀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，一剑截江算不得什么厉害手段。

    他在余杭镇的说书摊上听过，昆仑白玉京有一个姓童的，号称天无敌。西域有两个国家的国主对白玉京不敬，他直接从昆仑山脉上了两座峰，飞过去一手一个，生生将两个国家全镇压。

    东海有一族养龙为生，河洛皇室曾想要征他们为朝廷效力，其族人便驭使九条天龙，掀起滔天海啸，淹四洲之地，生灵涂炭。当时的皇帝亲自登坛认错，划十二座海岛给他们建国，这才罢休。

    这些才叫大神通、大场面。

    远的不提，近就有师傅这样一尊大神，让他怎么能升起骄矜之心？

    之后又是兢兢业业的刷怪时间，暂且不表。

    夜，李楚了一个怪梦。

    在梦里，他又来到了黑江畔，还看见了一条浑金鳞带着六条白须的鲤鱼从江里钻上来，它将一闪，忽地化作一位白胡老。

    老朝他作揖：“小老儿是黑江中锦鲤一族，这些年那鬼霸占我们家乡兴风作浪，我们又无力驱赶他，始终敢怒不敢言。今日小剑斩了那鬼，实乃是帮我们一族圆了多年夙愿，特地来此谢。”

    李楚：“老人家不必多礼，除卫本就是我辈修行中人的职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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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哈哈。”老笑了两声：“小如此秉持正，来日必定气运亨通、福寿绵！”

    说着，他转过，又重新化作一光投中，掀起一阵大浪。

    李楚蓦然惊醒，发现天已经亮了。

    “还特地跑来托梦谢吗？何必呢。不过是小小的举手之劳罢了，我也不是很在意。”

    李楚自言自语着，嘴角却不自觉翘得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