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诶？”

    李辛夷念叨了一遍，完全想不通这名字有什么义。

    李楚也不想多说，便看着李辛夷，莫测地笑了一。

    这是他跟余七安学的，只要对着提问题的人这样笑一，她就算什么都没懂，也会觉得很厉害，然后放弃追问。

    平时他问师傅问题，师傅就常常这样的笑容。

    区别可能在于，师傅是真的很厉害，而他只是懒得解释。

    果然，李辛夷虽然一雾，但是看着李楚这不明意味的笑，忽然觉得这或许牵扯到不可说的秘密。

    于是她就不问了。

    拍打上的尘土，李辛夷舒气，：“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李楚随之动。

    走院门，李辛夷忽然停。

    怨气消失之后，夏夜的微风渐起。

    她望着空的院落，伸手扯了自己束发的红绫，甩了甩，一瀑秀发披散开来，柔顺之极。

    李楚回看向她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她摇摇。

    然后，她将那段红绫举起，一撒手，让它随风飘远了。

    李楚看着她的动作，没声。

    朝红绫飘飞的方向望了一会儿，她才回眸一笑，蹦蹦地赶了上来。

    此时发披肩的她，比方才少了几分英气，平添了几分柔，看上去倒更容易亲近了。

    与李楚并肩，她笑嘻嘻地问：“小，你是喜我绑发的样还是喜我披发的样啊？”

    直觉告诉李楚这个问题有陷阱，他拒绝回答。

    李辛夷又问：“小，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啊？”

    李楚认真：“我不厉害。”

    “哼，能斩那么的剑气，还说不厉害。”李辛夷哼了声，又问：“你是不是故意隐藏了真气波动啊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——”李辛夷拉了个音：“你是喜我绑发的样还是喜我披发的样啊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月朗气清的夜，蛙鸣、蝉鸣、鸟鸣、犬鸣、李辛夷鸣，声音杂在一起，嘈杂中反倒有几分人间烟火气，驱散了方才的霾。

    李楚的心忽然一片祥和。

    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好的事，也有很多不幸的人。但无论如何，只要我们还幸运地过着平静的生活，就应该努力珍惜。

    很快走到余杭镇，李辛夷去县衙里，自有人给她安排好住，李楚则要再走回十里坡。

    分别时李辛夷依依不舍地扯着小士，让他有机会要带自己好好逛一余杭镇。

    李楚说，次一定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，他反思了今天的见闻。

    虽然对付怨灵的过程很简单，但也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。

    江湖路，人心复杂。

    李辛夷的实力明显过那怨灵，却只因为一时心，险些被怨灵反杀。

    若是自己不在旁边，她肯定要白白枉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