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愧无愧

    婆正把箱拿来，纪明遥颇有兴致地多看了她的“大”和“三妹妹”几。

    纪明德今天倒是想个新法，扒上纪明达过来窥探熙和院了。她一直对温从有心，当然会对温家送来的东西好奇，那纪明达又是为什么？

    前几天午太太回温家，都以为是去说婚事不成的话，但现在，纪明遥能确定，两家的婚事未必不能成。

    今日所见，与纪明达话中的空白恰好相合。

    ——纪明达梦里，她与温从的“未来”究竟是什么样？

    太太与她说要换亲事那日，纪明遥便不细究。今后，温从的将来更不会再是她的将来，虽然好奇，她也更没有了究的想法。

    只是她很兴趣：

    纪明德知她大的打算吗？

    纪明达又知她三妹妹的心吗？

    温家送来的箱很小，不过一尺见方，一个婆自己就抱了来。

    算算她送过温从的东西也就这么多，纪明遥便叫婆把箱放在她和纪明达之间的炕桌上，又请纪明达先坐。

    两双睛都遮遮掩掩地盯着它。

    纪明遥要了块帕，简单箱，一面笑：“上回我把表哥送我的东西都还了回去，这应是表哥还我的。说起来我收拾东西的时候，看见好些瓶、镇纸等摆设，好像是表哥一齐送家里所有姊妹的，我想了想，留着到底不妥当，也都还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将手帕递给青霜，恰面向纪明德，便笑问：“我记着三妹妹尤其喜那个玛瑙镇纸，一直放在书案上用呢，是不是？还有一个竹雕笔筒，都摔裂了一个，妹妹气得打了丫一顿，也还舍不得收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像……”她慢而肯定地说，“表哥送的东西，妹妹都如珍宝。”

    纪明德面发白。

    从不对这些有兴趣的大还在旁看着，她更觉难堪，忙回嘴：“既是表哥送全家姊妹的东西，并非单送二一人的，我看着好，为何不能用？难二还了表哥，也要我们都还吗？太太都没说不许我用，也没叫我还！还是二几乎和表哥成就好事，便要别的姊妹和表哥都不能亲戚了？大你说——”她转向纪明达求助——

    她愣住了。

    大这算什么神……

    是震惊……恍然……还有，还有抗拒、反……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