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晴遥回到家，家里安然无恙，袁斌在沙发上躺看电视，魏静去厨房宵夜。魏静陪她唠了两句嗑，话题闲七杂八的，袁晴遥顿时松了气，看来事还没扩散到老师群里。

    吃完夜宵，袁晴遥去到卧室给林柏楠打电话。

    电话不像往日那般秒接，而是振铃了许久，似乎是电话彼端的那个人在行激烈的思想斗争。

    在最后一声振铃结束前，电话被接起，可是没有人声传来，只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她的耳畔。

    等了等，对面还是无声无息，她问：“林柏楠，你睡了吗？”

    一开，袁晴遥被自己蠢哭了，这不明知故问吗？她还等林柏楠习惯地揶揄她一句“睡了怎么接你的电话”呢，听筒中却只传来毫无温度的两个字：“没有。

    她一滞，心里发慌，林柏楠听上去像是生气了，她特意换上轻快甜的语气问他：“你在嘛呀？”

    他答非所问，反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你心不好吗？你是不是还在担心白天的事？还是蒋阿姨看见照片了，蒋阿姨骂你了？”

    袁晴遥一连串的问询没得到林柏楠的回应，他抛来一句：“没事我挂电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！”她叫住了他，“我有话说！我想跟你说……”

    之后的二十分钟，袁晴遥详细讲述了那篇帖的容、罪魁祸首于珊珊，以及那个拍了照片的不知名的始作俑者。

    林柏楠那边从到尾缄不言，连“嗯”都不“嗯”一声，他好像在忙些什么，听筒里时不时飘轻微的哒哒声。息的空档，袁晴遥细细辨别，是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在学编程吗？”袁晴遥眉皱。

    火烧眉了，林柏楠居然还有闲心玩其他的？

    她气咻咻地抱怨：“编程先放一放！当务之急是想怎么才能让于珊珊删帖！不能让更多人看见那个帖了，影响多不好啊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电话那端默然不语，键盘声也随之停歇，半晌，林柏楠问了一句无关的：“你换座位了？”

    “换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被滋滋的杂音覆盖，他的语气没了愠怒，换上了带着疲惫的低沉：“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妥协了？我们还能再争取一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！不请家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，人不能太贪心！”袁晴遥的想法不一致，“要是我们表现不愿意分开，那岂不是让赵老师更加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了？我不想那样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她带着歉意开：“真是令人大的一天！林柏楠，对不起，我再次跟你歉，你好心保护我，却被人造谣生事，早知运动会我不叫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顺带着自我反省：“我以后会注意的，注意不跟你有肢上的接，尤其是在学校，我们在学校就普通同学，不给彼此添麻烦。林柏楠，你也不喜跟我传绯闻吧？我想，你也很苦恼，我不是你的理想型，你也不是我的理想型，偏偏每过一段时间就被人瞎说一次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不作回应。

    沉寂拖得太，得她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时间仿若静止，唯有时钟滴答滴答走不停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电话彼端终于响起声音：“从今天起，你别再打电话给我，我也受够了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嘟嘟嘟……”

    遽然的短促忙音刺得她耳疼。

    他最后的那句话，语气人意料的平静。

    平静的，让她难以分辨他究竟是不是在跟她置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