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寒，遍地积雪，由于今日乃是腊月初八，所以天上并不能看到新月，幸好有着漫天繁星，依稀也能作为照亮。

    从小村往回走的时候，众人的绪都很不错，虽然没有谈笑风生，然而却是如释重负。

    李世民似乎谈兴颇佳，将他见到的一幕说给了几位麾，众人刚开始听到那女人呕血吐粮的时候，脸上皆都现酸楚和同之，但是听到李世民话锋一转，说到了顾天涯给了那女人治病的药，顿时全都惊喜加，心中放了一大重担。

    大将军段志玄第一个开，猛然对着顾天涯竖起大拇指，由衷：“顾兄弟此举，段志玄佩服。”

    旁边张亮同样满脸敬佩，开：“这样的结局，真让人舒服。”

    就连伪装成逃荒汉的秦琼，此时也忍不住说了一句，只不过秦二哥格沉默寡言，即便开称赞也只是短短两字，郑重：“真好。”

    反倒是顾天涯叹息一声，有些艰涩的：“一母之苦，诸位皆忧。然而放整个河北一，这样的可怜母亲又有多少？”

    众人都是一怔，面上都显怅然。

    李世民伸手拍了拍顾天涯肩膀，大有意的：“慢慢来，会好的，当今这个世，虽然活的艰难，但是只要咱们不肯服输，直腰杆努力去改变，那么世事总会变好的，顾兄弟你说是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顾天涯猛然，像是突然迸发烈战意。

    他忽的仰看天，望着漫天繁星如，大笑：“昔年荀有言，已然指明路，大天而思之，孰与畜而制之？从天而颂之，孰与制天命而用之……”

    此乃人定胜天之语，说的正是不断奋斗，这是战国末期的大贤荀所言，可惜数百年来很少有人认可这一。

    李世民微微有些诧异，忍不住仔细打量顾天涯一番，突然像是有些惋惜，叹气：“你若是能够生在门阀，怕是早已经名满天。就算是生在世家，也可以崭角。偏偏天意人，竟让你黔首，这开局…这开局……他妈，真是让我李二觉不，我想骂上一句贼老天，骂他竟然瞎了……”

    黔首这个词，在战国和秦代乃是对于平民的称呼，但是随着时间慢慢发展，到现在已经有些蔑视的意味，一般用来比喻烂泥，乃是一个带有不屑的称呼。

    李世民显然并不是蔑视顾天涯，但他为什么会使用这个称呼呢？

    其实原因很简单，他替‘妹夫’到抱屈。

    反倒是顾天涯满脸释然，中发呵呵轻笑，对李世民：“二哥替我抱屈，小弟甚是激，但我并不觉得这是遗憾，也不想去抱怨开局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着又是一笑，再次仰望星空，：“我确实是个泥，也确实耽搁了十八年，正如二哥你刚才所说那般，我这样的开局比别人太差，但是，我终究还是开局了啊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番话缓缓说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势，就仿佛乃是随意而发，像是在和朋友聊天闲侃。

    但是等他娓娓来之后，说到那句‘我终究还是开局了啊’，众人却忍不住前一亮，只觉有一意境悠。

    我终于还是开局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