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本河北布衣，幼时家贫寒苦，无地，少粮，每每荒年断炊之时，常以草树充饥，少无大志，唯愿吃饱，供养母亲，安贫乐……”

    “然则生逢世，生活困顿不堪，纵使拼尽全力，仍难保证衣。”

    “虽如此，吾依旧缩守山村，只盼世早早过去，可以活的像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而今思往，无数心酸。”

    “吾之小小愿望，当年何其艰难也……”

    “吾曾目睹过村人冻饿而死，也曾在数九严寒徒手挖掘坟坑，可怜吾之村中嫂嫂婶娘们，葬之时竟无一薄棺材，吾只能在寒冬之时采集芦苇，编制一张芦席替她们裹。”

    “腊月寒冬，吾带领嫂嫂们外工，冷冰，嫂嫂冻死，吾大哭嚎啕，质问上苍为何如此，然则寒风呼啸之间，从未听到上苍给我回答。”

    “那一年，吾十五岁，终于明白一个理，人想活着不能靠天。”

    整座山之上，数百人屏气凝息，众人渐渐听到顾天涯的声音有所变化，隐隐约约透一伤的悲意。

    观礼队伍之中，李世民明显皱起眉，低声：“这臭小发什么疯？他怎么不照写好的帛书念？”

    旁边站着河间郡王李孝恭，闻言也忍不住低声开，语带焦急：“今日是昭国的开国大典，乃是最为喜庆不过的大日，可是，可是，这小怎么故意反着来？祭告上苍的帛书，怎能说这些苦难？这，这，这不吉利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，陛您快想想办法……”四周一群重臣也急急开，人人面带着急切和惊骇，纷纷：“赶像个办法，阻拦顾国主的言辞，让他及时改换祭文，换成礼提前写好的那一篇。”

    李世民临机决断，猛然抬脚想要上前，沉声：“朕顾不得丢人了，只能上去阻拦于他。这个臭小，他想成为天笑柄不成？”

    哪知皇帝才刚刚抬脚，忽然旁边神过一只手来，只见李建成一脸肃穆，语带叹息的：“陛莫要上前，让他继续念吧。”

    李世民微微一怔，在场众人面茫然。

    却见李建成抬看向祭坛，语气里透着一欣，轻声：“自古开国之人，向天告书都是团锦簇，喜庆固然喜庆，然则失了真实，反倒顾妹夫的祭文，让吾听到了人间的烟火气……这就很好！”

    人间烟火气？

    众人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李世民收回抬起的脚，故作的：“朕刚才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在场众人面搐，全都装作没有听见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自古开国之人，向天告书基本都要介绍一自己，大说说自己是什么来历，以及建立国都的初衷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