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清顿时警惕地握了腰间的弩，却听到赶车的人恭恭敬敬地说了句“王爷”。

    封隐上车，坐到她的边搂过了她，底透着的倦意。

    他仍旧穿着黑的袍，在黑暗中穿行的样如同妖魅。

    “哪里受伤了？”付清嗅到了血腥味。

    “那不是我的血。”封隐闭上了，把轻轻靠在了付清的肩上。

    付清看他累极，便也没有多问，两个人就这么在车里靠着睡了一夜，天亮的时候刚好到了蜀川城外一供江湖中人歇脚的饭庄。

    “你这几天去什么了？”付清搁碗筷，连日来的颠簸让她没有什么。

    “找些人安到义和军中去，”封隐结了账，“那义和军的首领原先是个山寨，成天只会打劫勒索，也没有几亩地，自然也不用缴多少田税，结果这一回他却忽然了这么件大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怀疑这次的民间叛是有人在幕后主使？”付清压低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嗯，”封隐了，“一个连一两百个土匪都养不活的废，怎么可能指挥得动几千人的义军。那些参与义和军的人大多是蜀川当地的百姓，平时对土匪都有怨言，这次居然甘愿听那些土匪指挥，这说明有人让他们相信跟着土匪就能找到路。”

    “那煽动叛的人会是谁？”

    “不那人是谁，他真正的目的绝对不会只是简单的钱财，蜀川和陵安中间只隔了一个丰城，而蜀川又是纳税重地，要是叛军成了气候，陵安也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说他真正的目标是陵安，或者说是整个北陵？”

    “那人手成不了什么气候，但是现在承奚郡了巫蛊之祸，有心人便会利用这事散布谣言，然后把事变得更为复杂。不明真相的百姓便会受到蒙蔽，成为他们手里的工。”封隐起，让付清换乘另一辆车，而先前的车夫带着自己的歇息去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谣言？”

    封隐没有立即回答，而是带着她回答了车上，这才缓缓开。

    “有人说，轩儿的皇位得之不当，而我是帮凶。正因如此，所以北陵才会天灾不断，这是上天对北陵的惩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