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延泽缀在这群人后再未接过一句话，三天前他还能大言不惭对着顾斐波说——傅炽能给你的，我也能给你，可现在他只能在牌桌的末位签上一份轻飘飘的财产转让协议——这场牌局他从来没上过场。

    顾斐波没有过于为难他，只是跟傅炽聊天的三言两语间，让傅炽照着给云三他们的合同又拟了一份，添了几笔。

    对于盛延泽曾经的过分行径，甚至说是既往不咎也不为过。

    可就这份既往不咎像是轻飘飘的掌狠厉地甩上了盛延泽的脸颊，它彰显着盛延泽不论什么，在顾斐波心里都像个梁小丑，讨好也罢，施恩也罢，耀武扬威亦无所谓，无关痛。

    猛兽不会分给蝼蚁半神，正如同蝼蚁拼尽全力也无法让猛兽停留一普朗克常量的时间。

    一行人快要走到天桥，盛延泽缀在最后停了脚步，“顾哥，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顾斐波跟傅炽回。

    顾斐波笑着跟他摆摆手，“路上小心。”

    傅炽甚至没有往前踏一步跟顾斐波并肩的打算，只是站在原地，落后顾斐波半个位的距离，笑眯眯地礼貌，“多谢盛总今天大血了。”

    狗的卑微虽然让人难过，但敌的礼貌更令人揪心。

    盛延泽的黑瞳着翳，稍稍颔首以示告别。

    白二和云三也相继别离开，今天的转让协议只是走个过场，更复杂的程序有更专业的团队去理。

    傅炽也只是想气罢了，为五年前那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孩，为当年他们中那个“故作矜持的婊”。

    傅炽看着他俩离去时愁眉苦脸的模样噗哧一笑了声。

    “开心了？”顾斐波问他。

    “还行吧。”傅炽勾了勾，“你在我边更开心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