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第一百二十三章 璃月问心

    &esp;&esp;老妇人的声音没有了少女的清脆悦耳，但那缓慢、平淡的语调却有着另外一力，那简简单单、平平淡淡、毫无波澜的叙述却打动了秋璃月的心。让她不知不觉的发了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&esp;&esp;不知过了多久，“吱嘎嘎——”竹园那扇沉重的大门被推开，才将秋璃月的思绪拉回，抬看去，却是夜云和心儿。

    &esp;&esp;她也问自己，她在怕什么，究竟在怕什么？他是夜云，不是楚君丰，也不是纳兰夜。

    &esp;&esp;老妇人摇了摇，却没有说话，只是将那满是褶皱的又闭上。秋璃月也没有介意，也在那石桌边上坐，看着凉亭旁绿意盎然的树林。

    &esp;&esp;秋璃月的这一声轻叹，却引得老妇人的一声轻笑，然后她又继续，“我五十岁的时候，想到这人生将尽，终于同意与他生活在一起。我们相依相伴，每天都可以听到这慈心寺的钟声。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就互相搀扶着，来这慈心寺小住上两日。只可惜，这样的时光只有两年，两年后，他便去了，永远的离我去了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我在怕什么？我究竟在怕什么？我所有害怕的、担心的、惶恐的，完全都是我自己想象来的。老妇人的这句话在秋璃月的脑中嗡嗡作响，她不由得想起了夜云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我来这里，只是为了怀念一个人！”老妇人的声音忽然响起，“那一年，我像姑娘这么大年纪，嫁了人，新婚第三天，相公便结识了一位富家小，就给我写了一封休书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秋璃月也翘了翘角，“老人家来这里是为自己的儿孙祈福吗？”

雕刻着梅的绿玉簪。此时，她正闭着双目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&esp;&esp;老妇人的睛看向远，声音也带上了一滞涩，“直到他走了，我才发现，我的这一生，所有的回忆都是他，这两年，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或许是秋璃月的脚步将她惊动，她缓缓的抬起了那满是皱纹的，扭向秋璃月所在的方向看去，冲她笑了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我十八岁的时候，了别人的续房，可嫁过去后，却只见过相公一面，整日为他照顾一双儿女。一次意外，他的女儿落，我便又得了一封休书。二十二岁的时候，我了别人的小妾，可是却被正房所不容，于是我得到了第三封休书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老妇人挲着手中的碧玉簪，“后来，我再没有嫁人，他也终生未娶，直到我五十岁的时候，有一天，才突然想通。我在怕什么？我究竟在怕什么？我所有害怕的、担心的、惶恐的，完全都是我自己想象来的。其实，这么多年，他一直都守在我的边，只要我一伸手，就能抓住他，可是天知，我为什么就不去伸手？若不然，我们至少、至少还有三十年的幸福。”

    &esp;&esp;即便这山的风，在这午后，也没有丝毫的凉意，只是调的拨动了一秋璃月的裙裾和那老妇人的几银的发丝。

    &esp;&esp;“唉！”她叹了气，将上着的那只刻着梅的碧玉簪，的盯着它，“这一切能怪得了谁呢？我及笄那日，他向我求亲，可他是门的贵公，我是小人家的女儿，哪敢攀？待我得到第一封休书时，他又来寻我，可我已非完璧，哪敢奢望？待我得到第二封休书时，他再来寻我，可我心已寒，哪敢相信？等我得到第三封休书时，他毫不介意的又来了，可我已丧失了勇气，哪敢再嫁？”

    &esp;&esp;这老妇人真的是不太擅讲故事，只是顺着她自己的思路，她自己的受所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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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&esp;&esp;等秋璃月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，那老妇人已经不在凉亭中。秋璃月起，四环顾，却见一抹蹒跚的影消失在青石台阶的尽。

    &esp;&esp;秋璃月迷迷糊糊的回到竹园，满脑还是老妇人的那几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