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诠的额角，一滴汗珠轻轻落，砸在他睫上，掩去他底稠的晦暗。

    他抚着她的发，不回应她的需求，只是描述他看到的：“我是晒黑了，但你，依然很白。”

    平安脚趾轻蜷。

    裴诠：“你的脸很红，你的汗，也很多。”

    平安摇摇，鬓发了。

    他手指把她发别到耳后，轻轻刮了她脖颈细密的汗珠，尝了一。

    又低，吻住她。

    平安前的发带，已经被泪，她咬咬，声：“裴诠，我想看。”

    看到了，就不会这么羞耻，了吧。

    裴诠一顿。

    她甜的声音，带着一鼻音，撒：“裴诠、裴诠。”

    裴诠沉默着，忽的，他抱起她。

    平安赶扶住他的肩膀，她蓦地睁大睛，发带终于脱落了，她也终于看到了他。

    他正抿着，漆黑的底里，一锐利的光泽，忽明忽灭，那是疯狂生的占有。

    但是别的，她没能看到，因为他摁住她颌，衔住她的，把她亲得不过气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二月初，在这个燥的晴夜里，有一场漫的，而又令人战栗的雨赴约。

    零零落落，浇了一地。

    这晚上，叫了三回。

    彩芝值夜，平时大抵一次、两次，她以为皇上并非重之人，今天叫到第三次时，她还愣了愣。

    她现在还想，或许是今日封后，且皇上在边疆多月，多了一次，却也寻常。

    只是，娘娘好像哭了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温的床帐里，平安趴在床上，她咬着被一角，低低泣，被欺负狠了，磨得受不住，又没办法摆脱，只好啪嗒啪嗒地落泪。

    好不可怜可，惹人心疼。

    裴诠角眉梢着一缕慵懒，他慢慢掉她的泪，低声：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平安无力地推推他的手，他说了好多次“好了”，没一次真好。

    不过这回，裴诠是真好了。

    他连她带被卷成小甜卷，便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平安缓缓抬起上睑，偷偷瞧他。

    裴诠：“洗一。”

    来凤的布置，与静幽轩差别不大，连浴池也是，甚至来凤的浴池要更大，甫一踏，氤氲汽，雾霭腾腾，恍若来到仙界。

    平安泡，裴诠也跟着来，他得扶着她，她现在得很，一个不慎可能就要跌里。

    看着她小脸殷红，裴诠拿起一块布巾，帮她洗了起来。

    平安也觉得浑黏腻，洗洗是好的。

    她靠在裴诠上，抬了抬柔无力的手，忽的，小声问：“怎么和画里全一样了？”

    平安不是不懂，那些避火图里，画得很清楚，不过以前，裴诠都适可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