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俩也看见了她，六目相对，没人打招呼，周大夫个略为尴尬的笑，就被短发那位拽着，坐到离她最远那个角落里去了。

    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，结账时店里的系统还故障了，付款码扫不上。店主忙着鼓捣手机改设置，时婕就在柜台前等，过了几分钟，周大夫也来结账，于是俩人都杵在那儿盯着店主，搞得人家心理压力很大，黑胖的小手一个劲儿抹汗。

    “那啥……午我们说话没注意，你别介意啊。”周大夫说。

    时婕扯了扯嘴角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为难患者，就实在是……被医闹吓怕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理解。”时婕敷衍。

    俩人对着柜台，又是半天无话，店主忙里偷闲抬笑得抱歉。

    周大夫：“咱们这会儿也没在医院里，我也没穿白大褂，就闲聊哈……”

    时婕转看她。

    “我一同学，他们院去年了个医疗纠纷，也是未婚小姑娘妇科手术的事，术前知同意书也签了，程没啥病，结果，手术完了，家属来闹，医务说术前告知跟你们说了啊，那家人咬死了就说他们不懂，是大夫骗着他们签的字，一大家在医院门拉横幅，还找了记者写报……最后，大夫受不了压力，主动辞职了。”

    时婕张了张嘴，又闭上了。

    周大夫笑了笑，“还有个事儿，之前在同行群里看到的，是个17岁的姑娘，她爸妈不知怎么发现了她女陈旧损伤，结果把孩生那家妇幼保健中心给告了，非说是当年护士给孩洗澡时破了。”

    时婕：“法院怎么判的？”

    周大夫：“败诉，因为没法排除其他导致女破裂的可能。但是当时也是铺天盖地的媒报，闹得难看，记者好像很喜这新闻。”

    时婕嗯了声，“孙柠她妈可能要带她去北京手术。”

    周大夫：“北京医院肯定是比咱们这儿好，我还是那个建议，尽快，别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