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那么多朋友。”秦郁棠退私聊小窗，去群里发了几家餐厅的链接让大家投票。

    最后他们决定去吃一家泰餐。

    四个人都对周末充满期待，剩的两天几乎有些度日如年的焦灼，没想到临到周五晚上，这场饭局却突然告。

    车窗留了条两指宽的隙，劲的冷风车厢里，得季茗心快面了。

    他侧看了季然好几，季然跟没察觉似的，目视前方专心开车，过了会儿，她可能是到自己上的烟味差不多散尽，升起了车窗。

    这个小分歧被沉默地理完，季茗心向后一仰，放座椅靠背开始假寐。

    速公路上开夜车其实是很安静的，季茗心却觉得自己听见了呼啸的风声，这里秋天短暂，一眨就要到尾声，这风，大约是北风吧？

    他脑里闪过很多蒙尘的记忆。

    天寒地冻的冬天里，季振山和张月兰一大早起来生炉，先用报纸引燃木屑，再往木屑上放上一铲碎煤炭作引柴，火燃起来了，煤炉飘的黑烟，张月兰用火剪夹了三块蜂窝煤到炉边，一块接一块放炉筒里，仔细对准每块蜂窝煤上的孔，最后放上铁的烧壶。

    刚开始加时，烧壶里的还是凉彻心扉的，有时候揭开盖一看，能看见上面漂浮的冰渣，但等到季茗心起床，这壶就开了，在咕嘟咕嘟声中，弯弯的壶嘴吐的白汽，壶盖被空气不断地起。

    铁导好，常常连烧壶的提把手也是的，张月兰不让他碰，只吩咐他端过来一个不锈钢脸盆，自己用抹布包着提手，提起炉上的壶给他倒半壶开，供他兑凉后刷牙洗脸。

    季茗心早上起来总犯迷糊，端着脸盆被腾腾的蒸气扑一脸，也不知松手将盆放在地上。

    张月兰嫌弃外孙脑不转弯，问他为什么不放地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