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，纪归再也不会接受他了，他们再也没有可能了。

    曾经那样一个自己的人，终究还是被自己丢了。

    睛涩，泪不来，一双球胀得快要爆炸。

    但在一瞬，手背受到带着意的覆盖，虽然只是短暂的停留又离开。

    龚淮屿这才像终于被唤回现实了一样，他能隐约瞧见边站了人，于是费力地动了动手指，张嘴想要说话。

    这样持续了几秒，他听见床的电铃铛响起有规律的音调，几乎是在龚淮屿睁闭的动作间，床边骤然围了很多穿白衣的人。

    被掰开，有灯光照自己的球。

    龚淮屿也知自己现在的地。

    “基本没问题了，视力也会慢慢恢复，就是现在看东西会有些模糊。”

    低问龚淮语：“你觉有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
    随后，一塑料放在边，龚淮屿喝两嗓，偏，嗓音嘶哑：“纪归？”

    他知纪归不在这里，但还是忍不住想问。

    凑在自己上方问话的人一顿，“有一个男孩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陪着你，不知你说的是不是他，我帮你去外面叫一？”

    龚淮屿面略显迟疑，但还是：“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病床靠背缓慢升起，站在床边的人离开了，龚淮屿低适应自己还有些模糊的视野，这样好像重度近视的世界，什么事都很不方便。

    他确定了床放着一只玻璃杯，还有个浅的板，廓看着像自己的手机壳图案。

    龚淮屿刚想倾去够，房门在这个时候咔哒响起。

    两人量相当的人侧来。

    龚淮屿意识到，就算自己睛看不见了，只要纪归现，他也能第一认来。

    未曾想到纪归会真的现在这里，龚淮屿呼都意识停滞，呆愣的视线追随着纪归到床边。

    龚淮屿张了张，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仍然陷在梦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