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再次搅了江中的平静，去声之外两岸静得有些让人心慌，稀薄的雾气追随起船行，想必离天边吐白已不会太远，两人先是喝尽了那满铜壶的茶，随后王玖镠在堆积的袋之中翻找好些药材，也不讲究是否澄净，让段沅用铜壶直接江中舀炉上添火，不一会儿便是满船的药香

    “我的少爷祖宗公，你们是遇上了怎么样个的茬啊！”雇叔边掌桨边向蓬喊，声音中还能听些许颤抖，于他而言现在两人的模样可比两见鬼还可怕

    王玖镠用布巾在江中浸，用力地在脸上搓了一番后又重复一遍抛给茅绪寿，茅绪寿起了些眉，王玖镠没声好气地斥责

    “你这人到这时候了还瞎讲究个什么劲哦！我是四不勤还是浑有染人的病啊！修习的时候谁不是睡过坟圈搂过死人的！那都不嫌你嫌我个大活人！”

    越说越上火，雇叔赶忙帮着打圆场，茅绪寿一语不发，也用那块布巾朝着脸上一顿猛搓，净过面的两人虽说憔悴，但白皙如瓷，灯火映上了些血，让雇叔看着也安心不少，只是王玖镠没了刚刚的伶牙俐齿，恹恹地往背后的船篷一靠，二人语气缓慢地给留的这两人把林后的事说了个大概，王玖镠忽然踢了踢茅绪寿的鞋尖，撑起快要落的

    “我问你，当时你是真打算把自己的命便宜给那两次败在你我手中的小人吗？”茅绪寿没答，起蓬浣起布巾，王玖镠已经没多余力气跟他计较，语气更是疲惫地说

    “我看到坑里爬了几个东西可算是明白了，那人是被我们前两日打得恼羞成怒，换了个更三滥的法赌上一把，还险些被他赢了去！”雇叔更是疑惑，原本以为王玖镠挨上了言已是倒霉，没想到第一次赶脚还结了仇家，不由得握桨的手得更，怎奈夜黑逆风，一船一舟的力气可别想在上称心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有一直在找阵或是法的东西，可是一无所获”茅绪寿坐回舱中，他看了看自己手上已拭净抹上了药粉的割伤，心神却更为烦躁，一抬，正巧与王玖镠那倦怠而向自己的神碰撞，他泛些疚，如若今夜不是多了个人同行，恐怕凭借自己的力气也是走不到江滩的，不由得垂躲闪，至少此刻尖苦涩，要说句歉意，定是词不达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