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是他自己说的，送她她可受不起，原价买她连睛都不会眨一。

    盛从渊绷着嘴角，好半晌才沉沉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应是该再多说些什么的，随便什么都好，否则她便要离开了。

    或是解释自己方才以为她是因喜这幅画，所以他想直接送给她。

    不过他又猜到她或许是因和他同样的目的，打算将此画作为个月父亲的贺礼，那他也不便叫她一片心意成了借献佛，这才又了价。

    可是他什么都没说，只能僵着背脊睁睁看着她向他福告辞：“多谢盛公，那我先失陪了。”

    宋衿禾转离开，是因不想和盛从渊多待，也是因祝明轩竟一路找来了这间雅间门前。

    房门打开，明秋行礼和禀报的声音清晰传屋中：“小，祝公来接您了。”

    祝明轩顺势上前，嗓音温和又贴地问：“衿禾，谈得如何，这位公可愿将画卷转手？”

    还未来得及关上的房门门前一男一女并肩而站的画面。

    盛从渊没有转，只是那般画面仍然无孔不地蹿他的余光中。

    他手指无意识收，攥掌心茶杯，震得杯中茶晃起来。

    宋衿禾声音很轻，与方才她在屋中和他公事公办谈论的语气截然不同，也轻柔得叫他听不清晰。

    只听祝明轩朗声笑：“那就好，走吧，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，我们去醉仙楼用膳如何？”

    脚步声和说话声渐行渐远，直至彻底消散在关闭的房门后。

    啪——

    一声脆响，四溅。

    盛从渊回神低，掌心一片鲜红，混杂着沾染濡的茶杯碎片。

    掌中茶杯被他生生碎，前一片狼藉，和方才离开的二人和睦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    因着祝明轩在饭桌上来来回回解释今日琉璃阁的失误，宋衿禾从醉仙楼离开回到府上已是夜。

    宋衿禾院惊醒了门前致小木屋里的小狗。

    安安一个而起，摇着尾满心喜前来迎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