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噩梦了吗？”魏寻忽然开。

    陆隽霆没说话，只是把埋了自己掌心，脊背绷煞人的线条。

    “陆隽霆，你不要撑了。”魏寻说。

    魏寻崩溃的同时，他能觉到陆隽霆也好过不到哪去。他日日绷，步步小心，风声鹤唳地照顾变之的魏寻。

    魏寻可以将所有痛苦尽数发在始作俑者上，但他不知，陆隽霆承受得这些要去和谁说。

    他有时看起来足了准备自尝恶果，有时又那难以消化的很痛苦的神，比如刚才，他醒过来望向魏寻的第一，是无能为力的慌。

    这不该现在陆隽霆的脸上，他还是就那样在上的比较适合他。

    夜里光线暗淡，魏寻看不到，陆隽霆的眶其实已是猩红一片。

    半晌，他听见陆隽霆问，“你说的平等，要怎么？”

    如果是两周以前，陆隽霆这么问他，就好了。

    魏寻里氤氲汽，他说，“你都把我变成oga了，我也不知该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陆隽霆回，暗夜把他的绝望裹上寂静的壳，他低声说，“除了分开，其他的，我都会答应你，这样也不行吗？”

    魏寻摇了摇，无无求地说，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没用了。”

    空气有一瞬僵滞，陆隽霆的垂得更低了，过了一会儿他俯来，在离魏寻上方很近的地方停住了，他抬手，掌心落在了魏寻脸上。

    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了，也像再也看不到了，留恋又仔细，指尖温柔拂过他清秀的眉，翘的鼻梁……

    以前陆隽霆从没想过，总是很窝和委屈的这张脸，原来也能有这么冷漠的表。

    他说，“那什么有用？”

    “你能告诉我吗，我总是搞不明白……”

    魏寻没听过他这么柔声细语的说话，只听声音，一定会以为这是请教或是恳求。

    可惜这话是陆隽霆说的，魏寻觉得，那一定只是他的错觉。

    魏寻平静地想要张嘴，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，只有离开陆隽霆，生理心理的双重离开，魏寻才有可能重新找到自己已经粉碎的人生。

    但当他嘴动了动的时候，陆隽霆的指尖却已经到了他的边上，轻轻挲了两。

    他说，“别说要走好吗？”

    陆隽霆的呼很重，说这话的时候，气息也很断续，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，甚至有不堪一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