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璋默不作声接过来，他还未开，淮翊：“裴大人，这是学生亲手誊写，赠与您，愿您新岁嘉祥，柏翠松青。”

    严格意义上来说，裴璋并不算他的老师。前年裴璋教他习字，他旁的不懂的也问他，裴璋是个好老师，浅，他那段日的课业突飞猛。

    只是后来被陆奉知晓，严令不许他接近裴璋，淮翊为此心绪低落，叫江婉柔都心疼了，但陆奉说不许就是不许，不容他忤逆。

    正文完

    裴璋心细如发，尽淮翊没有明说，从几次相和少年尚且藏不住心事的表中也能窥探一二，他减少了去那间书肆的频次，自然而然地和淮翊疏远。

    即使齐淮翊如今贵为皇太，鲜少有人知，他和裴璋曾是忘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修白皙的手指翻过扉页，裴璋瞧了片刻，笑：“太殿的笔锋愈稳，益斐然。”

    原先松散的字骨架变得凑有力，规整有型，笔墨间骨力顿生，隐约能看陆奉的影。

    裴璋温声问：“你还在临摹圣上的字帖？”

    齐淮翊不好意思地低，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跟着裴璋习了一段时间的字，那字先生都说好，陆奉盯着他上去的课业，皱眉，过了好半晌儿，：“趴趴，没有骨，重写。”

    他只能重新换成陆奉的字帖。如今面对裴璋，淮翊心里有说不的羞愧。裴璋并未说什么，只：“圣上的笔法固然妙，但一味仿之，恐失自的灵秀。见字如人，太殿年岁渐，当从己意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从己意……”

    齐淮翊喃喃自语，自从成为太后，他勤勉好学，心中始终绷着一弦，不敢有丝毫懈怠。但不够，远远不够！父皇如同一座他永远翻不过去的巍巍山，横亘在前。他时常会想：算了吧，他兴许这辈也不会突破的父皇的成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