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记得，我在山外也惦记着家里。”陶椿说，“我去找我哥，看他能不能认我。你先跟我小叔回去喝碗歇歇脚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话是对邬常安说的。

    邬常安。

    陶椿扭循着叫声找过去，等离了人的视线，她放慢脚步，悠闲地观察着以后的落脚地。跟记忆里的景相比，山里的树木壮许多，别的方面变化不大，皇陵附近山、、民居的布局都是有风讲究的，几十年都不会有大变动。

    定远侯的陵墓坐落的青山有百余丈，山前是祭祀和供奉的陵殿，殿前是两墩大的石狮把守，一条青石路蜿蜒向北。陶椿踩上青石路，附近除了她似乎没有旁人，西边山坡上有几座木屋，木门敞着，也不见人影。

    爬上山坡，陶椿重重跺脚，木屋里还是没人来，她张望几，绕过木屋继续往西走。

    山坡的背面着草，没什么树，坡底还有一片不小的湖，一大群站在湖边喝。

    提着筐拾粪的男人察觉有人过来，他远远打量着，待人走近，他迟疑地问：“是二妹？陶椿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，哥，我回来了。”事关见面，陶椿在心里演练过一二十遍，这句话她说得极为自然。

    “你这丫……了，变了，我差没认你。”陶青松有些激动，他丢粪筐上前几步给这丫一掌，“一走就是九年，你也不惦记家里，你等着，等娘回来好好收拾你。”

    陶椿苦了脸，她垂说：“我是该挨打，山外的繁华迷了我的，差错事，娘要收拾我也是我该得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晓得就好。对了，你一个人回来的？妹夫呢？”

    “路上遇到小叔，小叔领他家去了，让我来寻你再找爹娘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爹娘在生地里打田鼠，再有半月生能了，人要是不守着，一茬生还不够田鼠嗑的。”陶青松把木钳递给陶椿，说：“你在这守着，别让去湖对面的山上撅番薯，等会儿有人来接手，你等人来了再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