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好像透过她在看别，语气意味难明，喃喃，“大师……华音，今日，便送你上路吧……”

    手中剑指着白衣女的咙。

    这时，一个发白的妇人从人群中挤过来，大喊“住手”。令人惊讶的是，林思沁真的停住了手。

    妇人冲上前来，无视林思沁手中的剑，扑在华音上，挡住剑尖，哭：“音儿，我的儿……沁儿，这是你啊，你怎能杀她？”

    华音任由她抱住，不住的颤抖，怎么也说不话来，看着妇人，良久才声：“易娘……”

    林思沁静静的看着白衣女，中带着难以言明的复杂：“华音，你总有办法让所有人都喜你，师父声声说我是衣钵传人，却只信任你；谢晋心中喜的也只有你；就连娘亲，也护着你……这一生，没有一个人是全心全意待我一人——华音，你真是我的梦魇。”

    她喃喃自语，再次捂着嘴咳嗽起来，指中鲜血，目惊心。

    华音看了她一会儿，：“你练功伤了心肺。”语气肯定。

    “你武功不怎么样，医术力倒是不错。”林思沁似是对自己的生死本不放在心上，满满：“我早年为求速成创《辞心诀》，又在前期走错了路，待秘籍成熟已伤了心肺。现在心法虽然被我改，但这旧伤，我是没办法慢慢研究治疗了。所以……”林思沁一丝奇异的微笑，“我实在等不及了，没时间慢慢折磨你，只得先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周围教众立刻上前拖开妇人。

    华音望着她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一剑刺来。这一次她刺得很快，所以剑很快就穿过了华音的心脏。

    很奇怪，华音居然觉不到疼痛，还淡定的低看了一自己心上的剑刃。

    就连目中无忧山这一片火光，也没让华音到痛心。

    难是这十几年的厮杀让她麻木了？还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天？或者，林思沁这个仇敌，命不久矣，所以即使死到临，也因为这一惊喜抵消了痛楚？

    又或者，林思沁是易娘的女儿、是小时候曾被她抱在怀里嘻嘻疼惜过的妹妹这件事，让华音恍然生疑问——这十几年的恩怨仇，怎的竟像一场笑话？

    华音自幼就没了娘亲，被母易娘抚养，更把思思这个妹当自己亲妹妹一样疼。记得七岁那年，抱着两岁的妹妹，说等大了，要把天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妹妹。可结果，为了一个男人，竟然结成生死之仇，闹了十几年风雨，最后还害得师门被灭。

    到底，是哪里错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