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心派的云言婷皱着眉望着她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
场面。

    林韵看着她，看着这个声声说自己“有辱师门”、“首鼠两端”、“表里不一”的女。

    林韵怒火攻心，心剧痛，嘴里涌起一腥甜，又咽了去，一掌拍在大堂门的石狮脑袋上，力激之，石狮“轰”的一声，裂成数块摔在地上。

    就连无忧山的死对，七星剑派的掌门仇小先也不禁心想：“华音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，从来都是循规蹈矩，恪尽职守，比林韵那个傻女人更似一派掌教，今日如此，莫非是被人胁迫？恩，殷无殇诡计多端，他这般大张旗鼓，不会是故意陷害，威利诱、拉人伙吧？看起来很像啊！如果华音这丫来我七星剑派……哎呀呀，那也是可以的嘛！看看，看看她站在场中，一看就像个大家闺秀，哪里像个了？比本掌门还得，师尊那个老不死的如果看见了不知多喜……哎哟！不对！这丫是无忧山的大弟啊？她这是叛逃教，大逆不啊！一剑杀了都嫌便宜了她，我，我他妈的惜才个什么劲儿我？”

    华音站在教与正教两方人之间，山风拂过，发清扬。

    “师父，弟幼时有幸被师尊收为开山大弟，所谓一日为师、终为母，弟本该尽心尽力将本门发扬光大，以报师父恩德；然弟实有不得不离开无忧山的理由。今日离去，不求师父原谅，只请在场武林朋友个见证——今日华音有辱师门，均是华音一人的过错，非师父之责。”

    华音敛目，望着侧满地的青草，不疾不徐说：“弟如今最亲的人，乃风云教副教主舒贤的夫人易素卿，如今易娘年老，怎能不在边服侍尽孝？此其一。为掌山大弟，华音生放纵，特立独行，难承师门大位。此其二。师祖与教争斗而死，山门与风云教有生死之仇；师父又嫉恶如仇，更容不华音这等首鼠两端、表里不一之辈。”华音说到这里，声音微顿，一字一句的，“正所谓‘忠孝难以两全’，弟今日随教主离去，此生不再是无忧山弟——师父……就当从没有我这个徒弟吧。”

    她抬起粉白的小指尖轻轻勾起鬓角那缕张扬的黑丝，慢慢挽在耳后，目光落在前的一株小草上，沉默数息，似是在等待林韵接受事实，继而平静却定的说：

    旁人都如此，更勿论林韵。

    伏虎门掌门张硕张嘴想要说什么，但被旁边的云言婷拦住，并没有说。但脸上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他的想法是：大侄女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说胡话呢？

    “逆徒！你说，你有什么理由，值得你如此大逆不？！”

    华音双十年纪，风华正茂的年岁，一清雅的湖蓝，带着黯然的笑容。

    她颤抖着说：“音儿，你有何心事，尽可与师父商议，为何行事如此极端？易娘……她不是你的娘么？怎能说她是你最亲的人？我记得你娘亲已经仙逝，但你爹健在。你爹乃朝廷命官，刚刚复起，如今已在京城，不日将来我无忧山接你探亲。而易素卿不过是你的娘，她便是教中人，又与你何？为师岂是迂腐之人？哦

    在座的男弟原本应该仇视这欺师灭祖的叛徒，却一个个丢了魂儿似的望着她，纷纷想着：“她也是有苦衷的，并非那些杀人如麻的教妖女可比……”

    问心老着手中的念珠默念阿弥陀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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