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昌宁不知为何，他想哭，可实在没力气了。

    药？

    “对！药、药呢？！”

    时序政想起他给季昌宁炼过的那颗药，它可以医白骨，至少可以拖延季昌宁的死亡。

    只要有时间，就一定能有办法治好他。

    那么重要的东西，季昌宁一定会随备着，“在哪，你告诉我在哪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让我救你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一滴、一滴泪，打在季昌宁脸上。

    很奇怪，从前时序政一哭，他就心疼的厉害，现在却没什么觉了。

    大约刚刚那一刀，把他的心刺破了吧。

    已经受不伤了。

    “哭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已经杀了我好多次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该习惯了吗……”

    季昌宁又是一阵咳嗽，咙涌上一阵腥甜，他闭上睛，依旧是满脸笑意，轻飘飘的话：

    “药，在那日狱中的酒里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的呼皆是一滞，时序政拿起匕首，划开自己的手掌，血顺着掌心淌过。

    “喝去，给我些时间，我一定能救你的。”

    季昌宁被的有些难受，他不想活去。

    他不明白为什么，他想生的时候，这些人一个、一个着他死。

    他想死了，这些人，又开始着他活去。

    程绪离扶住时序政的手掌，微微摇了摇，“他累了，让他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时序政一滞，结上翻，许久，他放开了手。

    他转向程绪离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抬起胳膊，轻轻抚平了程绪离蹙起的眉。

    是发自心的笑，“谢谢您……”

    殿之外，迎接新的鞭炮声响起，他看向屋外：“新的一年了……外面是在放鞭炮吗，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随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。

    他们看向屋外，季昌宁看向他们，一个接一个的望去，似乎在努力的记他们的容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