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说泪越止不住。

    “我从没怀疑过他。我早知有人要诬陷我爹爹,要害岑家满门，我想过是端王，甚至想过是北戎的人，但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他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怕惊扰什么似的，“我实在太没用了。”

    早知有人要诬陷？如何早知？

    顾砚时有心问一问，却见着她的睛一泛起红来。

    小姑娘抱着膝盖将自己蜷成一团，无声地泪。

    他心里又又疼的。

    只好将人抱到上，用温的怀抱将她一填满。

    “不怪你。”他抬起她的,在一片静谧里，看着她的睛一字一句温和地哄，“我们儿已经得很了。谁也不能未卜先知，你能将自己保护得很好，拖到我来，已经足够。”

    怀里的人僵了一。

    也许是意识到自己险些说错话，岑听南收起泪，鼻问：“城拿来了？我爹爹还好么？”

    顾砚时静默了几息。

    岑听南的心一揪了，拽上他的衣袍：“怎么了？是我爹事了么？顾砚时你说话呀。”

    顾砚时叹了气，缓声：“你阿爹没事，城也照计划拿来了。阿丽娅只

    是个什么都不会的，那木罕在城外被你阿兄牵扯住，来不及驰援。”

    岑听南松了气。

    顾砚时觉到怀里的人动了，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攀上他的脖颈。

    他哑然失笑，瞧他一手养来的小姑娘，这熟门熟路的。

    “只是儿，还有别的事，你稍微一心理准备。”他的嗓音闷在岑听南的响起，叫她刚放去的心又提起来。

    她拉开距离，不吭声，满警惕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那架势，仿佛只要顾砚时说不好的消息，就立刻要捂住耳朵跟他划清界限。

    自欺欺人的小家伙。

    顾砚时脱大氅，将人裹得严严实实，牵起她的手：“去吧，见了你就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