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，他上有很多疑。”

    顾雨崇收起手机，双手叠，望向窗外缓缓飘落的梧桐叶。

    “最大的疑是二十年前他跟老先生一起去国，半个月不到自个拎包回来了，那会正值中秋，县中放假，我回学校讨落的试卷，第一次在自行车棚碰见他。”

    风烛残年（1）

    “见着他，然后呢？”

    刘君越转着糖罐，语气带上七分无语三分无奈：“你怎么又说一半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顾雨崇两手一摊，“没有然后了啊，我看他穿着白大褂蹲在车棚里烟，保安跑来说学校禁烟，他掐了烟转走了。”

    刘君越不信：“就这一个画面你能记这么多年？”

    顾雨崇无言以对，意识地模仿陈山翻白，：“我中那会每天忙着上课考试写作业，哪有时间去一个校医，我能记住这些单纯是晚上梦，翻来覆去地把中三年的记忆在脑里面过一遍，想忘记都难。”

    酒店另一，陈山咬指甲的动作一顿，盯着收音机，将陈老师造火药的事抛到一边，脑里突然蹦一个问题：照这么说，顾雨崇每晚都能梦到自己？

    他鼻发酸，半笑不笑地望向落地窗，透明玻璃倒映着苍白的脸，陷的窝，早已不是十七八岁模样。

    哎，算了，甭给自己脸上贴金了，估计在顾雨崇的梦里也只是个背景板，那年夏天书攥在手心里，他还没来得及告白，救护车就来了，病房教室来回跑，叶落在场上，冬天一到，再也没机会去学校。

    陈山搓了一把脸，细数往后的日除了吐血就是输血，有的时候他都嫌弃自己满着，半死不活的样，顾雨崇居然能陪在边这么多年，也真够神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