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对面，沈宁这次终于听清了对方的话，明了了对方的态度。

    先于张，最先涌来的反而是意识的排斥。

    世上好人能活去的办法多了去了。亲人、朋友、人，乃至于这个世界对他的善意，一切都是支撑着他们继续往走的动力。

    但沈宁是个恶人。

    沈宁一无所有。

    他只有满腔等待倾泻的怒火与愤恨，于是他也只能依托于这份对世界的恶意继续存活。

    沈宁注定成不了好人。

    他注定将对所有发生在自己上的一切都提前带上猜忌。

    大概是过去看多了悲剧，他如今也本能地对所有可能会影响改变他的人和事抱有敌意。

    沈宁不说话，看向阙星澜的神里似乎也再度带上了最初接时陌生的打量与不满。

    而阙星澜对此全无所谓。

    哪怕是被自己喜的人用这样排斥的态度对待，他一时间甚至还能欣于沈宁于对自的重视，而意识对他生的各负面绪。

    阙星澜静静地看着沈宁。

    许是看得久了，于是最终也从那仿佛盖弥彰的恶意，看到了近乎于无所适从的茫然。

    阙星澜再度想起了当日在妖邪的幻阵中看到的沈宁。

    彼时，沈宁就那样清醒地站在一片死寂中，心甘愿地放任自己幻境，只为了能给自己唯一在意的人献上一束鲜。

    他对世界的恶意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，可到了最后，却仍会为自己心中仅剩的那好驻足。

    阙星澜看着这样的沈宁，只觉得心一片酸。

    他地叹了气：“师兄啊师兄……正如你说的那样，你就是我最后唯一的希望。”

    “你叫我不要天真地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其他人上，可世上谁又能不向往希望本呢。”

    沈宁对上了阙星澜看向自己的柔神，只觉得有些莫名烦躁。

    所以这算是个什么意思？

    偏偏在这个凑巧的节说这话来，难不成是想以他未完成的计划来威胁他？

    笑话，他在心中构建而成的计划已经踏上了正轨，之后就算是没有阙星澜的合，他也能照自己原本的想法行到最后。

    ……沈宁显然已经忘记了最开始反而是他率先把话题引至这个方向，满心都沉浸在没来由的愤怒与不满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