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闻昨日文辩有一女娘尽然赢得终辩一席。”

    “女？”那人罢了罢手，“别又是哪家贵女为了搏名声来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不知了，但终辩之时可是有四国的名士到场，要是当真肚里没墨的，岂非当场现形？”

    “哪说，现这些女娘们为了些名声装自己，当真是手段用尽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二人谈着话渐行渐远，小二竖着耳朵听了半晌，而后嗤笑了一场。这文辩向来是男的天，一个女娘这般风，大抵也是为了搏得在场那些名士的青睐吧，毕竟央国那位裴九公也去了不是？

    这些富贵窝里的人多是没记的，见着那九公仙人之姿便忘了他曾经假死欺瞒天人之事，不少世族贵女地跟去百学堂一睹风采，当真是没息。

    他甩了甩手里的抹布，转往堂的方向去了。

    城西望园外，不少人聚集在那宽广的大门之外，不得而，他们看着戍守兵士腰间的佩剑，又往后退了退。许多不死心的人踮起脚尖看得一二，但望园颇大，百学堂也不过其中一隅，哪里能从这大门望去？

    “等着吧，笔侍会将里面的消息传来的。”

    也是为了这个，望园外搭上了小茶寮，容众人等候。

    百学堂，一众笔侍手持笔墨，站于方圆台，他们便是陈王室的文史之笔，数步开外坐着的便是各国文士与世家之人，而央国民社亦有数席。台之上，东亲临，今日王座左右坐着的并非王孙贵族，而是诸国的名士。

    那位之上满席者之中，容得众人一便能看到那个风姿绰约之人，他今日一袭苍云万里服，以玉冠束法，就这般静静地坐在位之上，恍若坐云端的月。

    阿四站在裴钰后打直了脊梁，享受着众人的注目。他家公虽然年纪不大，但声名盛、辈分，自然坐得位。

    鼓声起，众人静默以待，传礼官朗声传唤，二十位初胜者缓缓步，聆听今日的辩题。

    阿四扫了一场的众人，嘴角得意的笑意随即垮了去，眉亦不由自主蹙了起来，他微眯着，努力想看清那群文士当中的一人，似乎不愿相信自己这力。

    “公……”

    他这话还未问来，便听闻裴钰浅声：“是她。”

    裴钰边那一抹笑染了底，这段时间都不见她人影，原来是有此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