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知这是给伤患的，送来的都很清淡，还有两个煮。

    唐明脸微变，只用了白粥小菜，那煮却是动也未动。

    “知你不喜煮，不过养伤期间，将就一。”

    唐明的面前递来一个剥得白白净净的煮。

    他看得了神，都忘了接。

    容衍就把放他空了的粥碗里，起：“你好生休息，回会给你功升职。”

    话落，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不是的。”

    容衍顿住，不明所以：“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喜吃煮。”

    容衍愣了愣，随后笑：“是吗，那”

    “我很久都没吃了。”

    唐明低着，看着碗里的煮，温的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上面。

    “那一次，我没接住……”当时不觉什么，此后许多年，每每忆起，总是后悔不迭，痛苦灼心。

    那半个没接住的煮，那张被婆行抱走哭得伤心绝望的小脸，都如烙印，印在了他心底。

    容衍敛目：“许多旧事过去就已过去了，人总要向前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唐明哽咽：“对不起，小衍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……”他死死咬着，才没让哭声来，缓了一气，才：“如果能重来，我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说，如果能重来，他肯定不会让当年的事发生，他会好好护容衍，再不让其他人欺负容衍。

    可是，他却忘了。这世上没有如果。

    唐明整个人像了力一般，浑都垮了，泪像决堤一样奔涌而。

    他听到鞋底地面的声音，落寞不已：小衍走了吧。

    他苦笑一声，拿起那颗剥得光溜的煮，边吃边哭，泪模糊间，前都黑了。

    他眨了眨，怔住了。

    容衍俯，拿手帕掉他的泪。

    “男汉大丈夫，血不泪，你说是吧，表哥。”

    唐明瞳孔猛缩。

    容衍朝他笑笑：“过去已经过去，珍惜现在，展望将来，不是更应该的吗。”

    唐明定定看着他，不说话。

    容衍垂眸，“夜了，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他转离开，夜里的风仿佛都有了意。

    容衍看着天上悬的明月，心底一声叹息：其哥……

    他没有告诉唐明，当时羯族王自尽时，他已经瞧了不妥，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羯族王的“尸”，没有唐明，他也能躲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