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我现在的表也许狼狈落寞透了。倘若我是某本文里的男主角，大可以在发现他们的第一秒冲上去质问撒泼，主角会永远被，所有的挫折都会为他的未来铺路。可我压不是，甚至连问徐宋扬为什么要骗我的资格都没有。我欠他那么多，还都还来不及。

    玻璃成的墙把我们隔开，又像是从心里狠狠地切一刀，让我再一次认清自己的份——过去没人要，现在靠好心人养大的可怜鬼。徐宋扬对我好本就是天大的幸运，而我还在贪心地想要和他变成更加亲密的关系。

    我自以为的无所谓和，幻想着的近在咫尺的暧昧，不过是镜月一场，眨眨就要消失。如果是梦的话，能不能让我一辈都别醒来？我实在是受够打一掌给颗枣的老剧了。

    他们还靠得那样近，也许是在说什么悄悄话。看不清徐宋扬的表，可他平时总跟人保持着疏离恰好的关系，至少他不讨厌对面的人。

    我开手机通讯录，找到他的电话拨了去，用故作正常的语气告诉他我急着回家看球赛，就不等他来了。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，我站在旋转门旁看我哥站得直的影。

    “好，”徐宋扬又嘱咐我，“我这有忙，早睡，记得照顾好自己。”

    那人伸手摸了摸我哥的发——嘴就快碰到他的额。

    “……知啦，你怎么天天唠唠叨叨。”我挂断了电话，徐宋扬被他拉上了车。

    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那辆车的影，我才走到刚刚我哥站过的地方。想象着那时的他是用什么心态对我泰然自若地撒谎，和别人介绍我时用的又是什么说法。

    前是不知哪个熊孩来的泡泡，我伸手指戳破最大的那个。只是忽然觉得好累，好想回家闷睡到天亮，醒过来就会发现这只是某场糟糕的梦。

    逃避可耻但是有用，我第一次完完全全懂得了这句话。我踏最近的一家咖啡店，买了杯香草拿铁，靠在窗边发呆。

    也许那只是他的同事或者朋友呢。我试图说服我自己，又没法忽略那些太过亲密的举止。我光是偷亲我哥就要在脑海里排练无数次，想好一百个借再小心翼翼地实践，朋友怎么会到这地步。

    是徐宋扬害我变成了一个妒妇。

    我失魂落魄地回家，和曾经的很多天一样，灯暗着，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呼声。把买给他的生日礼藏在衣柜里，接着是程序化的洗漱、铺床、躺，今晚我不想梦了。梦太虚伪，噩梦太真，我只想再多赖在徐宋扬边几年……哪怕几个月也行。

    徐宋扬不会主动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人是谁，我也不能说我知他骗了我。曾经我以为假装不他是我这辈对他撒的唯一一个谎，事实证明我没法对他敞开一切——也不敢。贪心的我的报应便是他同样的隐瞒，我还能说什么？

    活该，自作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