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亮，他好奇的神也太刺，我意识地躲开他的目光。我不信周鸣默和徐宋扬没通过气，不仅住在一起，连合照都摆上了，还能是假的不成？

    他突然说：“宋语洲，你讨厌我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发现我完了，”他终于结束了这个让人几近窒息的吻，一字一顿地说，“我舍不得看你哭了。”

    周鸣默重新把我摁他怀里，不容我半分挣扎，“你别打岔，你哥知你他，他不到伤害你，更不到跨过心里那坎接受你。”

    但是对他，我不到。我早就习惯告别和失去了，可徐宋扬这样的天之骄，可能人生路上唯一一个坎就是他不识相的弟弟，我真不到落井石。

    “所以呢，你们俩就快成真了，现在只是个预告，是想说这个吗？”

    我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个恶毒的念让我有些心动，换作任何一个让我不痛快的人我都能这事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说，我和你哥没在一起，是他在骗你呢？”周鸣默莫名其妙地问。

    周鸣默却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儿，手臂被他掐红了一片，我恨恨地盯着地板，只希望世界上有我没他、有他没我。既然这么喜我哥，那之前还要亲我，现在还要大费周章地让我吃瘪，他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，谁都可以来踩两脚，”我平复着呼，耳边又能听见剧烈的心声，“是，我知我不我很贪心我不上他，我就活该要被你们这样践踏吗？我难就不是真心的吗！？”

    然后就借题发挥好让我彻底死心？徐宋扬的算盘打得多妙，可我已经被伤害无数次了，他的善良带来的痛楚无异于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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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讨厌周鸣默，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明明和我这样的烂人上过床，凭什么他转就可以被徐宋扬无条件接受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——”

    说这句话就耗尽了我全力气，把埋在膝盖里发抖，然后他轻轻搂住我，语气终于焦急起来，“宋语洲，你能不能听我说完。”

    等等……如果我和他搅和到一起，我哥一定会对周鸣默死心。最后谁也得不到反而是最好的结局，不是么？

    “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啊！”我骤然了音量，拳不受控制地了。

    这是句意味不明的话，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，而他也不再说什么，潇洒地站起就拐了书房。

    我讨厌周鸣默，讨厌他的自以为是；可我更加讨厌我自己，为什么我在投胎这件事上这么倒霉，为什么我就不能争气放过徐宋扬。

    他们在商场外搂搂抱抱的那一天，知那个人就是周鸣默的那一天——无数次我都想过脆个疯，拿命来威胁我哥，徐宋扬不会舍得我死，他一定会放弃他的。就算我们这辈没可能，他也别想甩我一个跑了。

    “我帮他解决了工作上的麻烦，回报是他和我假扮侣来敷衍家里婚，”他的手安抚似的拍着我的背，“当然这只是我的手段，我在国外的每一天都想对徐宋扬说对不起，我没法再离开他一次。”

    在接受了我不得到这个事实的很一段时间里，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不幸的。至少我还有吃有穿，还能好好地大，即使那些老东西和他们那臭虫一样恶心，我也可以把那当生命里必然的疼痛。徐宋扬是我的救命稻草吗？其实也不是，如果没有他，我就可以不那么贪心。

    你们没在一起？我着自己远离你们两个，就算不回家也不愿意打扰徐宋扬，我这辈只因为徐宋扬一个人哭过，我忍着想要跟他求和跟他胡闹的冲动只是因为他有了对象，甚至放弃了用自杀来让他永远记住我的想法，我把我的哥哥拱手让给你，哪怕这辈跟他再也没有关系，你他妈现在告诉我你们没在一起？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，就是想告诉我就算徐宋扬随便找个人演戏都不愿意和我将就？

    周鸣默突然俯亲来，平日里刻薄冷淡的亲吻时却意外柔，齿间藏着薄荷糖的气味——他又在自相矛盾的事了，我的大脑发，来不及躲开就被他的气息侵占得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