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偷偷开心，反正柳蔓香是没见过这样的谢怀风。

    又不甘心，觉得柳蔓香肯定要埋怨自己没照顾好谢怀风。他没什么能同柳蔓香比的，柳蔓香是女人，站在谢怀风旁边天经地义的，又好像比自己更了解谢怀风，传来的江湖话本那么多，偏偏他还笨。还以为能护着谢怀风，结果还是拖了后。

    郁迟沉沉地想，前一阵白一阵黑，寒毒已经开始发作了。

    郁迟想伸手去摸碎风刀，胡摸了几，抓到了一源。是……谢怀风的手。

    “找什么？”

    郁迟看不清，但能听来谢怀风心很差，他压着冷，忍着疼，“一会儿哈驽申就追过来了，我能拖住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把你扔在这？”

    “说好的，如果我寒毒……”郁迟尾音抖了一，猛地收了声音。

    谢怀风贴住了他的额，他冰凉的额受到了，很熟悉的，他记忆一回笼到几年前的关州。郁迟浑都抖，心里也直抖，好像谢怀风一个动作把他整个人都着了，他想说自己也不一定会命丧于此，如果能熬过去寒毒他无论如何也要闯去，他想说约定好自己寒毒发作谢怀风就走，谢怀风自己一个人肯定能脱，他想说……

    郁迟张嘴，嘴也一起抖，他睛鼻都酸，不知怎么就落谢怀风怀里。几年前在关州，谢怀风以为他是姑娘，所以把他揽怀里，现在他总该知自己是男，怎么还能抱他？

    谢怀风手掌贴着他后颈，额对上去。从他后透来一昏暗的光，刚好让他看见郁迟苍白着的脸，郁迟上每一寸都是冰凉的，他低声问，“冷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冷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的密火莲教的人应该不知。”谢怀风顿了一，声音里的绪难辨，“二十年前火莲教在此被灭教，哈驽申应该用了几年时间纠集势力，几年前才带着人在这里落脚。小时候师父常带着我在绝命谷练功，我比哈驽申熟悉这里。”

    后面的话谢怀风没说来，他想说对不起。他是真的生了气，已经在心里把哈驽申把火莲教剐了一万遍，连带着骂了自己不知多少次。他之所以执意上绝命谷就是因为他其实对绝命谷很熟悉，他有绝对的自信能活着去，他也以为自己肯定能护好郁迟，不让他寒毒发作，不让他受一伤。

    郁迟每抖一谢怀风都在心里骂自己一句，他放轻了自己的声音，轻声叫郁迟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