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副淡漠到有些尘的模样，那双微微阖上的眸似乎完隐藏了一切。

    从始至终，她只从那个意外的拥抱中受到了属于柳莲二的绪。

    再然后，莲二给她的觉就像是拂去肩上落一般，轻描淡写的几乎无法被人受。

    ——我是否伤害到你了呢？

    在她几乎忍耐不住好奇，即将问的前一刻，柳莲二打断了她。

    “就算是这况，你也从来没有责怪过任何人……不是对井还是赤也，你都很有耐心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女生似乎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话锋一转，又为什么将这些不值一提的事说得那么郑重。

    “绪方唯，你比你自己预想中的更加温柔，也更厉害。”少年的目光凝视过来，潜藏着许多无法言明的重量，沉甸甸地压住了她的困惑。

    “不要现在就灰心。”他仿佛预见了关于她未来的迷途，却依旧笃定地结论，“有些事，或许可以在今时今日困住你，但总有一天，你会发现，你拥有更大、可以突破困境的力量。”

    那是他久的凝视与观察。

    是布满数字与概率的笔记本上，最隐蔽的数据。

    有什么酸涩的觉，从心尖开始蔓延。

    树影幢幢，无声地飞舞。

    绪方唯轻声地应了一声，虽然她此刻还不能理解柳莲二为什么会这样结论，但心底翻涌的迷茫绪似乎被安抚来。

    话已至此，似乎已经不必多说，柳莲二顿了一，想到既然她已经知悉两个人回家并不顺路，此刻应该礼貌地跟她别才对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少年罕见地违背了最优解，他开说：

    “已经很晚了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这个“送”字让绪方唯怔了一，她了，回望莲二清风明月般、恍若不沾人间烟火的眉，既让她觉得熟悉，又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
    走僻静的阶梯，城市的街，五光十的霓虹彩灯在夜中闪耀，汽车的灯间或从上晃过，朝远方疾驰。

    这是他们已经一同走过很多次的路，但这一次，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在最后的分岔路，远的汽笛声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绪方唯习惯地停脚步，要跟柳莲二别，忽然听见他说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回家坐这一趟车。”

    绪方唯抬望去，路对面的站牌有一辆公车停，又往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。她恍然间想到，原来她跟柳莲二回家的方向不仅仅是“不顺路”的程度。

    “以后也会坐着一趟车。”柳莲二接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