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莲二顿了一，他意识到某个词汇动到柳生比吕士早已凛若冰霜的垒。

    “还是有。”绪方唯说，“但是我梦到小时候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？”

    “总有一天……但不是在今天。”

    很久很久以前——

    “你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思绪掠过的微秒，所有事在脑海里串联，那些未解之谜、无法自洽的逻辑，逐渐形成清晰的闭环。柳莲二接着说：

    “是么。”

    “绪方唯就是这样一个人，不属于你，也不属于任何人。她无忧无虑，从不胡思想，也不该彻夜难眠，每天早晨在学校遇到，都笑着跟你问好。”

    而对于柳生比吕士来说，更重要的永远不会是别的东西，而是那一句简简单单的“早上好”。

    “哪怕开学那天只有你站在她边，但她一丝一毫也没有怀疑到你上，柳生。”

    店主问，「你想要吗？我可以卖给你的。」

    “你能够瞒过她，是她真的很信任你。”柳莲二说，“所以她不会怀疑，在她醒来后，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回溯，与井无关，其实是你的杰作。”

可以拥有她，但是你没有这样；你也可以放走她，但是你更不会这样。……那么，柳生，你究竟想要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哪一个？”

    「买来之后呢？」小男孩问。

    “……‘想要’。”

    “好像是《玩偶和小男孩》……”绪方唯闭上睛，低声仿佛梦呓，“你再给我讲一遍嘛，就从‘很久以前’开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店主告诉他：「那她就是你的玩偶

    有些人企图占有，有些人寻求真相。

    “真实有那么重要？”

    柳生轻声地肯定，绪被压在无人获知的角落里。

    有一个小男孩路过橱窗，被透明玻璃后漂亮的玩偶引住视线，他每天站在街，隔着一层玻璃打量着那个玩偶。

    柳生低声重复了一遍，他的声音像是越过漫的时光，落在耳边时，沉重的像是裹挟着无数往事和不忿的肃然，又轻的像一声微弱叹息：“为什么你们总是期待从她上得到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柳生比吕士沿着绪方家的阶梯往上，推开那虚掩的门，绪方唯仍在睡梦中，因为生病的缘故，脸略微有些苍白，梦境中似有些不安。

    “总有一天，她会发现这些蛛丝迹。”

    烈的光被掩在门后，柳生比吕士的影越过光影界，他转合上门，那些碎金的光在底逐渐褪去，转变成某苍白而疲倦的东西。

    手机里传来轻微的电声，柳莲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他加快了语速，“可是绪方唯已经跟以前也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休息的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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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绪方唯似乎迷迷糊糊地察觉到了什么，她半梦半醒地睁开睛，“比吕士，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分明知，时间回溯只能改变双方都在场的「场景」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她拒绝了井，这条支线已经结束。可惜，乎意料的是，井没有就此放弃，而绪方唯……竟然已经醒了。”

    柳生像是在问他，又似乎是在问更遥远的、别的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“梦里我想起一个你从前给我讲的故事，但是醒来却记不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他把床的闹钟扣在桌面，在椅上坐。

    通信切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