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。

    风卷起落叶，越过窗沿，轻轻地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柳莲二起关上窗，“既然你不想要绪方唯的歉意，也不要她选择你，那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   沉默的黄昏光中，幸村市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，他低边弯起一抹温柔又狠绝的弧度，他想：我要她决断。我要她绝不动摇。我要利用她的愧疚。我要她一旦迟疑就先想到我。

    少年俯拾起落叶，指腹轻轻搓着枯黄的脉络，他轻描淡写地说：

    “我要她说不那个‘好’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晚餐后，客厅闹的氛围让绪方唯几乎招架不住。

    父母难得回家一趟，第一顿饭已经聚集了不少亲朋好友，她借端果，远离了辈们心的关怀，逃到厨房后，颇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
    她从厨里找到果刀，正要去找果编圆自己的谎言时，柳生比吕士已经走厨房，打开冰箱。

    “你要什么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绪方唯愣了一，“你也是来逃难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他们叫我来帮你。”

    看着少年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模样，绪方唯有些想笑，“给我几个苹果好了。”

    苹果放在案上。

    绪方唯侧眸，柳生比吕士还没有离开。父母与辈们谈笑的声音倏忽遥远，厨房的方寸之地，安静的可以听到有谁在幽空中轻轻地叹息一声。

    即使她有这么多机会试探柳生比吕士，但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。

    一直以来，无论是自己的记忆还是柳莲二的提醒，她其实都能察觉到自己隐约接近到了真相，那是一层近乎如影随形的透明屏障，只是她不曾伸手碰，也从不去思为何如此。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心最，她相信那屏障在保护她。

    女生垂眸，耳边幻觉般地浮现医院械冰冷而规律的声音。

    只是现在……已经不再是能够视而不见的时候，柳生比吕士为什么疏远她、为什么跟仁王雅治玩互换份的无聊游戏，都指向近乎明晰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比吕士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
    她把苹果放在案板中央，刀刃在灯光闪过微微白光，然而刀光落却不是那几个苹果，而是绪方唯放在苹果上的手背。

    ——痛觉，向来是她确认异常最简单的方式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柳生比吕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后，他的声音近在咫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