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明显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仗着一无所知被纵容的样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开玩笑的。”说话间，井文太捞起一条金鱼放透明的袋里，“赤也是个麻烦的家伙吧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这倒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让人困扰，但不要讨厌他哦。”

    绪方唯稍微愣了一，金鱼从网中溜走，她低垂睫，“怎么会呢？”

    “或者你习惯把讨厌换一绪表达，”井文太并不跟她争执，“例如……愧疚？”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没有的话，为什么总是对我充满愧疚？”

    绪方唯有一瞬间哑无言。

    面对井文太时，许多细微的绪都无所遁形，她没有反驳他的推测，而是有些神地望着池中游弋的金鱼。

    “有时候，我觉得当的心可能只是误会。”女生答非所问，她相信井文太能听懂，“就像庙会的气氛一样，只要置其中就会被影响，是一错觉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你是这样看待别人的心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……有这样的觉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。”

    井文太凝视着她，半晌，终于弯起角，他问：

    “你知怎么样算是喜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绪方唯张了张嘴，才察觉自己词汇贫乏，她思忖片刻，无言地摇，“大概，不那么清晰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，你怎么能明白他们。”

    池里的金鱼蓦地摆尾，溅起一片。

    灯火璀璨的光倒映在中摇曳，又开在少年澄澈的眸底。

    “你不知，他们在某一刻如何为你心动，跟你说话时，怎样心怀甜而不安，你怎么断定，这是虚假的？”井文太缓慢地收敛起笑意，瞳孔有温柔而了然的意味悄然化开，“也许只对你而言，是错觉而已。”

    少年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，落在闹的市井气息里，透一丝近乎无声的委屈。

    绪方唯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，有些难过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井文太打断她，转瞬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又略带玩笑的模样，他递给她一叠积分券，“给你，可以去兑换奖品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在光粼粼中彼此对视，有什么东西悄然消解。

    那场意有所指的对话仿佛没有现过，井文太拍了拍手站起来，跟她别，“要早回家哦。”

    少年转，孤走夏日繁盛的灯火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