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掉了上的脏，还叫人叹一句年轻善良人不知人心险恶，白白蒙冤受骗，不少前辈都过来安。

    连王羽菲也特意打了电话过来，叫陈小刀别一蹶不振，众生百态就是这样，但无论如何都应该保持善良与理想。

    陈梦刀在电话的那一无声地笑，轻轻应了一句谢谢菲。

    大概是这次事件让大家都对陈梦刀多了些怜悯和同，态度又稍稍缓和了些。也可能是大家觉得多少是一打击，神坛上的天才也终于因为圣母式愚善而掉台，人无完人金无足赤，仲永芸芸尔。

    其实每个医生都难免要经受这样的人冷与无力取舍，有些人平缓些，有些人激烈些。然而陈梦刀真是多舛，算命阿翁说：凶得过赌徒，梦中都带刀，命上悬薄纸，慧极伤。

    人要见自己，见天地，见众生。陈梦刀也不知已经见了多少，只觉得自己这只井底之蛙已经重复地失望了太多次。

    关州察觉到陈梦刀的状态不对，提早改签了去英国的机票，简单暴就直接让陈梦刀换一个环境。

    十二月的英国冷得刺骨，还好去年这个时候关州在日本就给陈梦刀备足了厚衣服。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几天，本想着到四去兜兜转转的，然而陈梦刀似乎没那个心。也不是没理，宾馆里的气舒舒服服的，呆惯了亚带气候的人一时往纬度来了，适应不了，一时只想窝在绵温的地方赖着。

    甚至学会了缠着关州，颇有那么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。不过也免掉了关州去消遣的份，荒无地快，有没有用这事也终于懒得去在意。

    这样疯狂痴缠了几天，觉骨都酥，被敲开得彻底，骨髓被挖空换填上了，也该算是一脱胎换骨。

    然而正式的学习甫一开始，也没再有这么多的力与时间去思。虽说外科上，西方是领先了不少，但既然是派来的，那如何也是要有两把刷。公开手术也是准备一些的，不过陈梦刀要来当一助的只有两台，基本上还是关州的主场。

    月底是圣诞节，恰好关州的生日就是平安夜，生挑这么天之骄的日。然而那天正好要去曼彻斯特公开手术，走得急，都没带上礼，留在了敦。

    不过好在也还要再回去的，在曼彻斯特只待两三天。火车摇摇晃晃的，让他昏昏睡，看着看着风景也就靠在关州肩膀上黑甜乡。许是在天寒的地方，保持温都要耗费更多的力，于是近期总是变得格外易困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里，关州微凉的手还轻轻搔了搔他的：“心好些了没？少想那些不值得你记挂的东西，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