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公司走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，傍晚又起小雪，余江月撑着伞慢慢地在路上走。街上行人匆匆，大抵是和他一样刚班的社畜。外很冷，丝丝寒风不停往他脖里钻，余江月往拉了拉帽，把围巾又系了一。

    黄路灯映照着半空中飞舞的雪，小区门的光线一片昏沉，前似乎有个黑影。余江月快步走过去，发现那儿站着一个人，他吓了一大。

    居然是沈行川。

    沈行川撑着一把利落的大伞，伞面上都已经覆上了厚厚一层雪，他的脊背直，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，看到余江月现随及展颜一笑，睛在薄纱般朦胧的夜里微微亮着光。

    “你回来啦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儿——”

    两声音同时响起，沈行川对他笑笑，示意让他先说。

    余江月清了嗓，问他：“你怎么来这儿了？”

    “过来给你送东西”，沈行川指指他后那辆车：“有事就先回来了，顺便给你带了些东西。”

    沈行川并没有因为时间的等待而显一丝一毫的烦躁或不满，相反他的心十分好。他知余江月没那么早班，但他依然早早就到了小区门等着。他觉得自己就像成了等着女朋友化好妆门约会的男孩，又像是盼着妻回家吃饭的丈夫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期待他等的那个人会不会在一刻突然现在前，憧憬着见到他那个瞬间应该会像看见夜空绽放的绚丽烟一样妙。

    坦白说这有些自我动的嫌疑了，沈行川并非是故意这副样给余江月看，或者说他的主要动机不在这儿。沈行川心甘愿在雪地里站上三四个钟，他也不需要余江月对他到愧疚，他只是单纯地想这件事。他沉溺在自己失而复得的，目前看来也只是单方面的所谓“”里无法自，事来得太巧太好，好到他愿主动一些惩罚自己的事，付一些他认为的代价来达到心中的平衡。这思维逻辑类似于“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，不是因为运气而是因为我付了努力，所以这是我应得的，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抢走。”

    为此他什么都是值得的，在看到余江月的瞬间更加确信了这一。

    那是悬停在他心中，永远不灭不落的月。

    沈行川收了伞，把上的雪抖落净，招呼余江月上车。这次他不仅带来了余江月落的笔记本电脑，还带了一些吃的，足足装了好几个袋。余江月见状也没有再持自己拿，跟着上了车。

    车里气开得很足，余江月的小半张脸依然被严严实实地裹在宽大的围巾里，只一双扑闪扑闪的睛。他总是如此怕冷，真可。

    沈行川把温度又调了一，转看他：“你住哪栋？给我指路。”

    小区里的路灯很暗，沈行川亮着大灯慢慢开。这是一个有年代的老小区，墙斑驳，几墙甚至开了裂，小区门卫更是形同虚设。

    “住这儿安静吧。”沈行川随说到。

    “嗯，小区里人不多，是安静的。”

    余江月想起什么，又补充了一句：“就是晚上回来有黑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换个地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