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雨没完没了了一整天，大分人都选择窝在家里，夜晚的街上立时冷清了很多。两旁的霓虹灯光也被雨一圈圈染开，一块一块五颜六的光斑，在雨夜里显得模糊不清。

    沈行川在车里老远就看到了酒店门站着的余江月，他混在一堆男男女女中，却那样轻易就叫人一认他来，如同在一捧大米里挑珍珠那样毫不费力。

    汽车从雨幕中近，悄无声息地在后留一抹痕迹，最后稳稳停在酒店门。

    余江月此时正低说着话，脸上笑容淡淡，又拿着手机和旁边的人凑一起不知在些什么。

    边还有个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，余江月任由他搭着，甚至还在朝那个人笑。

    看起来关系还真好。

    沈行川神一暗，撑伞车，慢慢朝他们走过去。

    人群很快发现了他，伴随着一小阵动，余江月也朝他看过来。沈行川看到他看向自己的里瞬间就亮起了光。

    很熟悉的神，是在哪里看过呢？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，我该走了。”他听到余江月这样说着，看着他飞快把手机放兜里，挣开人群朝自己这边走来。

    后有人拉住他，不肯放他走，余江月随几句玩笑惹得大家哈哈笑起来，人群里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
    他从容又风趣，和几个小时前在车里忐忑不安的模样判若两人。他适应了这场合的社方式，但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享受这场活动，不然也不会在看到自己过来的时候那样激动。久别重逢一般。

    原来是这样。

    沈行川恍然大悟，他知余江月那个瞬间的神为什么会让他似曾相识了，那是小时候，放假回去的时候，家里养的狗对自己拼命摇尾时，黑珠里也是亮着这样的光。

    一走近便闻到明显的酒气，余江月显然是喝了不少酒，面上一片薄红。酒又加上刻意表现，他比平常要兴奋很多，用力笑着，最后几乎是小跑到了沈行川面前。

    他的步不稳，沈行川一手撑着伞，另一只手赶扶住他，两个人便贴在了一起，彼此剧烈的心透过薄薄一层衣混在一起，难分你我。

    “喂，余江月”，忽然人群里嚷一声，半开玩笑地问：“这是你什么人啊，不解释一嘛，宋哥要吃醋了。”

    刹那间沈行川觉到余江月的僵了一，抬看自己的神就像只淋淋的鹿。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说什么，一秒被沈行川用神制止。

    余江月看到沈行川的神渐渐柔和来，似海，像最柔的玫瑰。他揽住余江月的腰，温柔地问他：“怎么喝酒了，痛不痛，想吐吗？”

    沈行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低音，显然是只存于两人之间的对话，无意说给别人听。但他的音量却又足够清晰地传到不远的人群中。

    这是句没有主语的话，连“你”的代称都没有。

    这样说话，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很明显了。宋唐直接变了脸，先前起哄的几个人也不敢再吱声。

    余江月。宋唐恶狠狠地在心里咒骂。既然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勾引自己，为什么还要对自己那样的表，还对自己笑，要不是他故意勾引自己怎么可能还会以为他对自己旧难了。原本他想着好歹余江月得不错，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，结果居然人当猴耍，害他当众丢这么大个面。

    宋唐向前一步，因为笑容扭曲而显得说话有些怪气：“余江月，怎么，不介绍一吗？”

    气氛一时张，再没搞清状况的人如今都多少回过味来。大家之前都是听着宋唐在说，但仔细想想余江月压一句话都没有回应过，怕不是宋唐他自作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