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邢梦前往位于X市另一端的死气沉沉的别墅。

    “梦梦。”来开门的老妇神激动，尽她心打扮了，仍是遮不住脸上的沟壑，不亮蒙了尘的。

    她过得并不好。

    邢梦被她迎门，东西被她接去，说这次一定在家多待几天。邢梦没说话，洗完手便被她带去餐厅，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。

    她了海捞饭，坐在邢梦旁边不住地给她夹菜，自己没吃几，不住地絮絮叨叨地说昨天刚知她要来，记得邢梦以前吃这个，今晨在托人专门从海边运过来的。

    邢梦没接话，默默吃着味熟悉的饭菜，捞饭却一没动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最吃这个了吗？”邢母疑惑地问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不喜吃韭菜了。”

    “海捞饭不放韭菜，那还叫海捞饭吗？”

    是啊，不放韭菜的海捞饭，就算不得海捞饭了。

    就好比失去了父亲的家，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一样。

    父亲带着邢梦去市区剪发那天，回来的路上了车祸。

    医院里，母亲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回到家，她歇斯底里地拽着邢梦刚剪好的刘海，扯得她都痛。

    邢母五官扭曲，“叫你臭？你为什么要臭？啊？现在咱们家就被你给毁了，这你兴了吗？”

    她举起剪刀，把邢梦的发剪得参差不齐。

    邢梦被她破娃娃一般摔在地上，捂着发呜呜哭着，直到再也不泪。

    自那以后，母亲将她视作仇人，横眉冷对不说，每次邢梦发刚，就会再次拿剪刀把它剪得稀烂。

    “别让我看见你的发，”她如是说，“我没给你剃光都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邢梦一度在家如履薄冰。

    后来，母亲工作时认识了市里的郑李华，没过多久，便带着邢梦一同住他的别墅里。

    邢母是不想带她走的，那段甚至开始打听住宿的事，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得来的幸福生活，会再一次被邢梦毁了。

    还是在郑李华的劝说，她才网开一面，把邢梦也带了过去。

    之后的生活一度趋于平稳，有了郑李华，母亲对于生活的怨恨淡了些，和邢梦之间的关系缓和许多，虽回不到从前，但至少不再动辄打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