兜浇，浴室里仄又闷，只勉容得一个人，相似的场景几乎让钟于有了错觉，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和孙姝予相依为命的傻，这只是那意外的两年中最为平常的一个夜晚。

    他想起上次去心理咨询的景，他坐在椅上，同医生坦白这几天发生的一切，并不隐瞒他看见孙姝予时一瞬间的悸动，只是他很奇怪，“阿遇这个人格不是已经消失了么，为什么他对人的觉我还能会到。”

    医生只耐心开导他，试着劝说让他接受作为阿遇的那分，不要抵抗。

    钟于看了医生两，不再多言，礼貌地离开，心却颇不认同，心想，凭什么，他那么努力才从钟遇变成钟于。

    他回到家里后，又了放着医用电椅的小房间。

    这是他刚开始接受治疗时，钟婉托人从国外给他回来的，医生说当一个人格到危险时就会试图隐藏来以此保全，钟婉起先还发愁怎样让阿遇接受这剑走偏锋的治疗方式，谁知那傻却很自觉，主动嚷着要治病，怎样都可以。

    治疗过程极其痛苦，他每次都是浑虚脱着被老陈扶来。

    以前用过这个治疗方案的病人多少都会落心理影，自此以后看见椅，或是可以通电的东西就十分抵抗，可只有这个傻一次又一次，痛到全发抖，嘴咬血，也只是气若游丝地看着钟婉，“我今天有没有变聪明一。”

    钟婉好几次都于心不忍，要中断治疗，把孙姝予找回来，她不想看阿遇受苦了，他想当傻就当傻，想跟孙姝予在一起就跟孙姝予在一起。

    可阿遇却持，受苦挨痛对他来说是一场快乐奔赴，他想变成哥哥喜的样，要变成一个正常人保护哥哥。

    后来阿遇这个人格逐渐消失，他又变回了钟于，却和阿遇共享一切回忆与。

    可他心里清楚，“阿遇”只是他在成过程中逐渐丢弃的一些品。

    钟于的泪都留给了阿遇，恻隐之心也留给了阿遇，随心所的一面更是留给了阿遇，当回钟于时便只剩一，在父母心策划的路线上就班地行走，像一个永远准，分毫不差的时钟。

    无趣、刻板、一丝不苟，更是不近人的冷漠刻薄。

    每当有类似只有阿遇才拥有的，品现时，钟于就会去，设置好一切参数，他以为阿遇又回来了，而钟于不甘心回阿遇。

    钟于着脚走浴室，一边，一边环视这间小屋，虽不至于脏差，可也跟孙姝予原来的生活习惯天差地别，看来他是真的很阿遇，才在对方走后，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。

    他坐在床边打量已经累得睡过去的孙姝予，床边放着小挎包，这个包他曾有段时间天天都背着，包后面还有他吃泡泡糖时黏上去的贴纸。

    钟于的目光掠过那个熟悉的挎包，停留在孙姝予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