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到月底是孙姝予最忙的时候，午约了去医院检查，上午还要跑去仓库堵司机帐。

    主要是钟于很忙，上午上课，午上班，只能临时请两个小时的假来带孙姝予去检查。

    他不太想让钟于带他去钟婉名的私人医院，一是觉得尴尬，其次钟于是有未婚妻的人，总该保持些距离。

    可他一考虑到自的缺陷，就犹豫起来，怕医生怪异的光，更怕他一转，走医院大门，别人就会把他当谈资。

    钟于像是知孙姝予在想些什么，见他有拒绝的意思，也不劝，只平静，“那随便你，有需要就打我电话，结果了也告诉我一声。”

    他不惯着孙姝予犹豫反复的坏病，总没有被拒绝了还上赶着的理。

    钟于转要走，孙姝予又妥协地拉住他一只衣袖，“那，那你带我去吧，或者你打声招呼，我自己去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钟于浑一僵，孙姝予也愣住了，接着放开——这是他和阿遇还在一起时的习惯。

    孙姝予为了掩饰尴尬，故作淡定地转移话题，“我真的吃了药的，但是那天不知为什么又吐来了……不知有没有消化，应该不会是怀吧。”

    钟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，理智地分析，“可能你对避药过吧，别多想，先检查再说。”

    他表淡定，淡定得就好像把孙姝予肚搞大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
    二人约了个时间，孙姝予神恍惚地回家，站在洗手间里掀起衣服看他平坦的小腹，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，他上次去医院检已是猴年月，那个畸形的官一向被他视作耻辱，就更不要提从里到外仔细检查一遍。

    他本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怀。

    孙姝予抱着肚，忐忑不安地睡了，翌日一早，被闹钟惊醒，从床上弹起，抱着双肩包，挤上公车，去仓库促司机合他账清算开支。

    货车司机满脸不耐，到了月底，他也要赶没送完的货，赤着膀把货箱搬车厢，让孙姝予旁边等着，忙完了就账。

    被他上的机油味和仓库里的味一熏，孙姝予又想吐了。

    都知这姓孙的小职员脾气好，好说话，都欺负他，拖着他的单不清算，有时还会挑孙姝予给的活，甚至还有一些，把油箱里的油偷偷留着私用，再把加油的发票也夹去糊他。

    钟于到的时候孙姝予在帮司机搬货，他怕钟于等的不耐烦，拍拍上的灰，对司机三求四请，“大哥，真不能拖了，看在我帮你搬货的份上，今天一定要给我啊。”

    他抱着书包去钟于车上，临时上车前动作一顿。

    宾利黑的车一尘不染，却反衬一是灰的孙姝予。

    钟于不耐烦地了喇叭，孙姝予上车，从包里掏个小手绢垫在车座上，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坐去，一路上正襟危坐，连车座都不靠，就怕把钟于的车给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