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住的张才人吓得整夜整夜地合不拢，睡不好觉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侍寝。”某天，张才人一边往发髻上别着发簪，一边顺说，“阿陆，我害怕。我想回家。”

    陆拂拂没吭声，主要是也不想在这事儿上多费。

    她要信了张才人她就是个傻白甜，张才人尽说些不打粮的话，她要是真害怕就不会每天心打扮自己，把自己打扮得跟个枝招展的孔雀似的，总往华林园晃悠了。

    大家都知，陛闲着没事儿总往华林园去。

    陛残暴归残暴，但人颜好，又掌握着无边的权力。这后里每个女人都想成为陛中的“独一无二”，能用自己的温柔小意救赎陛，化解陛的戾气。

    就比如前天死的那个陈婕妤吧，听说是上京有名的才女，温婉贤淑，刚就册封了婕妤，服侍她的婢说，这陈婕妤哪儿都好，就是嘴里总会冒几个别人听不懂的词，就比如，她曾经说过陛是个病，其实就是缺，得拯救的那。

    和陆拂拂她们这一批早就被陛所遗忘的猪不同，陈婕妤后，着实受了一段时间，走哪儿陛总带着她，甚至还册封了个王后。

    这儿又要提到陛的另一样好了。

    那就是封王后。

    从陛即位起，统共封过六任王后。

    天象元年，夏四月，立妃张氏为左王后，妃王氏为右王后。

    次年癸末，王右王后有□□之行，和一贴侍勾搭在了一块儿，陛一剑刺死了右王后，悲恸大哭，改立王右王后的女婢曹氏为上王后。

    三年三月，又立这位陈婕妤为中王后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，后之中，佩王后玺绶者六人，实在是历朝历代以来的奇观。

    可惜这六位王后都没一个久的，俱都一一被陛给杀了。

    其他暂且不表，单说陈婕妤吧。

    陈婕妤死的那天，是一次宴上，陛又犯病了，陛一犯病就要折腾自己外加折腾别人。

    用撞了几回桌之后，一个忙着往上爬的小侍猪油蒙了心，哆哆嗦嗦地上前劝：“陛陛陛……保重龙要。”

    陛抬起那惨白的脸，鲜红的血顺着额角往落，揩了把脸：“孤觉得无聊，要不你给我找个乐？”

    所谓的找乐就是要把这侍往虎园里丢。

    陈王后看不去了，转对陛劝了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