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心，孤绝不是那等薄寡义之辈。卿卿既我，我自也恤卿卿。”

    “孤知晓，卿卿家有悍室。卿卿是被无奈才娶了这悍妇。”

    “你刘家妇打鸳鸯着实可恨，卿卿不方便手，就由孤来手。”

    “孤这就令斩了这悍妇，和这悍妇所生的儿女。”

    牧临川嚎啕大哭，哭得那叫一个真意切。

    涕泪横，毫无帝王包袱。

    少年哭得乌发散落，尾通红，但字字句句却听得刘季舒心中发寒。

    一家老小命都系于这小暴君言语之间。

    想到家中结发老妻与稚，刘季舒里也泪来，颤巍巍地俯就拜，面痛苦之，槌心呼饶命。

    “陛饶命，臣愿意。”

    牧临川忙起将刘季舒扶起，动作之仓促，甚至甩飞了一只木屐。

    “卿卿这又说得什么话。”

    少年忍痛：“既然卿卿为那悍妇求，孤便饶她一命吧。”

    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来。

    素日里浮浪的小皇帝，特地一板一的遵循礼节，令使鸿胪卿带着玉帛上门。

    大雍朝有规定，拜三夫人使卿。九嫔使五官中郎将，人、良人使谒者，于典制为弘。

    牧临川叫鸿胪卿上门，以示。

    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，鸿胪卿心不可不谓复杂。

    刘黄门在朝中颇有威信，刘氏乃前朝皇姓，刘季舒生河间刘氏，少时好学，明经博览，名动河间，此后隐居教授，门学生数以千计，时人附会称之为“河间孔”。

    牧临川听说了这事儿，特地大老远跑到了河间请他朝为官，授了黄门侍郎一职，平尚书奏事，越过尚书省，地位尊崇无比。

    两老面面相觑间，刘黄门又差儿一撞死在了自家前。

    鸿胪卿杨曦叹了气：“明公素日里明哲保多了，怎么想不开掺和崔家阿蛮那事儿？陛这回可是真动了怒，没杀了你已经算是陛开恩了。”

    黄门侍郎是天近臣，若不是信任，牧临川也不会授予刘季舒黄门侍郎一职。

    也正因黄门侍郎地位特殊，与天走动频繁，是群臣中最了解天的，崔蛮这才特地请了他来作赋。

    但这对于牧临川而言实在是大忌。

    边人竟然被崔蛮“买通”作赋，任谁边被撬墙角，谁心里都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