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，牧行简大踏步地回到了寝室。

    临近屋门，却又迟疑了一瞬，低声询问门前的侍婢：“王妃歇了吗？”

    侍婢摇：“未曾歇，王妃说要等殿回来。”

    等他回来？

    牧行简面讶然之，朝侍婢微一颔首，表示自己知了。这回不再犹豫，推开门走了去。

    少女正跪坐在案几前，低眉顺地着衣。

    牧行简沉默了半晌：“明月，你还没睡？”

    顾清辉侧过来，抬眸：“殿。”

    牧行简在她面前坐：“在什么？”

    目光及她手上的针线，不赞同地蹙眉：“这事与仆妇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顾清辉摇摇，失笑：“这不开了，妾又要趟远门，便想着提前好了，到时候等天气和了殿能穿。”

    牧行简一怔：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顾清辉心平气和地放了手中的针线，温声：“殿有所不知，方才妾趴在桌上小憩之时，了一个梦。梦到了家中的阿父阿母。”

    “细细想来，妾自从嫁给殿之后已经许久未曾回京了。也是时候回去探望父母了。”

    男人又一阵缄默，黝黑的里涌动着莫名的思绪，“明月，这真是你心中真实的想法吗？”

    顾清辉并不与他对视，“妾也愿意为殿分忧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时无言，死一般的沉寂在两人当中缓缓淌。

    牧行简想说些什么，却又无从开，半晌他站起，往外走。

    走到门的时候，侧背对着她，看不清脸上神。

    “明月，委屈你了。今日我去书房睡。”

    “若我登基，”男人顿了顿，慎之又慎地说，“必许你后位。”

    顾清辉扯了扯角，边泛起了淡淡的苦笑。

    后位吗？她并不稀罕。

    她所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牧行简罢了。

    只是，她为他尽了一切，却总觉到两人之中还存着那永远挥之不去的隔阂与疏离。

    她早晚就料想到，为了对付文殊，牧行简会将她送上京。

    于是，她自己主动提了这件事，本以为他会迟疑会辗转反侧，却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了片刻，无声地同意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三日后，玉寿殿。

    陆王后病倒，竟然引发朝野震动，这消息传后时，大郑夫人正低着修剪佛前的枝。

    芙蓉叹了气：“谁能想到这阿陆非但夺得了圣心，甚至还笼络了群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