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地脸上毫无血。经由日光一照，如莹的白玉，泛着朦胧的薄光。

    睫微颤，靡颜腻理，竟然呈现一病态残缺的脆弱来。

    变态不愧是变态，心理素质果真不一样。

    上完厕所后，少年自尊崩裂了一地，木然地像条咸鱼尸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未过多久，竟然又在尊严的坟墓中重生了，对拂拂颐气指使，冷笑着问她如今还剩银钱几何。

    牧临川愿意振作起来，拂拂自然是舒了一气，也没藏着掖着，俱都一一如实回答了。

    “绢帛带不了，我前只带了些银铤，另一匣首饰。”

    “首饰拿来。”牧临川淡淡。

    拂拂怔了怔，虽然心底微有不舍，却还是飞快从包裹里翻了仅剩的家当，全堆到了牧临川面前。

    牧临川略翻了翻，便个讥嘲的笑：“这都用不了。”

    拂拂一愣，自动忽略了这小暴君的怪气，好奇地问：“怎么用不了了？”

    少年手指挑起一串珠链，垂着不痛不地说：“牧行简这几日想必围了上京所有当铺，严查从中的金银珠宝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都是王后规制，自然用不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这、这可真是。

    拂拂惆怅地看了一匣中的珠宝，大可惜，又为自己的心大意有儿脸红。

    “我真没想到这些。”

    牧临川乎意料地倒也没言讥讽，漠然地放了首饰，倒是颇有几分乖顺的模样。

    平静地说：“孤累了。”

    拂拂将他安顿好，也没多待，径自走了斋房。

    一走斋房，便能看到那棵郁郁葱葱的菩提树，日光自枝桠间筛，温的光斑落在了衣裙上。

    仰看着面前的菩提，拂拂里掠过了一瞬的茫然。

    之前光忙着逃命了，无暇考虑，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了来，难免会想。如今她和牧临川这样算什么？等城门开了，他们能往哪儿去？她脑一将他救了来，难要一辈都跟着他吗？

    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。

    拂拂坐在廊叹了气。

    她原本是打算救了牧临川之后掉就走的，反正国也亡了，将牧临川改造成一代明君这个任务也不现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