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她，看她的时候又神又闪闪躲躲，唯唯诺诺的。

    陆泠泠看着周福香和陆建国，两人对上护士唯有连连应声，局促不安。窗外的光照在了他俩上，将那白发照得更加晃。

    她鼻一酸，突然意识到他们俩老了，皱纹都那么了。

    真是的，这么老了还生什么小孩儿。

    大抵上人完手术之后都比较脆弱。陆泠泠没什么力气，也不想说话，只是闭着休息。

    刚开始基本带血，到后面几天就正常了。

    陆陆续续地，来了不少亲朋好友探视，走廊外面吵吵闹闹的，周福香和陆建国喜闹，脸上也带了笑。

    跑这活基本上被陆给包揽了，撒着跑上跑，又是楼打饭，又是去超市里买脸盆买巾，这小豆丁在笨拙地讨好着她。

    每当亲戚一走，陆泠泠就发火。

    “吵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听医生说要防染吗！”

    周福香和陆建国又不安。

    陆泠泠看他们的样又后悔，心想自己怎么就不住自己这张嘴。

    这个年夜是在医院里过的。

    陆泠泠已经快三年没跟他们一块儿过过年了。她总是过年前还好好的，大年夜总要跑去，不给周福香他俩一个痛快。陆泠泠承认她是故意的，可这次她想跑也跑不掉了。

    大年三十，到都闹闹，就是没烟有儿冷清，大城市里不让放烟。

    一家人在手机上看晚，陆泠泠直皱眉，看了一会儿就说不看了。

    周福香像被什么东西惊住了，赶关了手机，“那就不看了。”

    这几天来，陆泠泠好说话了不少，周福香便试探着叫陆去“敬酒”，以代酒。

    小姑娘不好意思，对家里人也开不了，憋半天，才说祝健康。

    陆泠泠撇撇嘴，埋着喝了两，也没看到陆激动地脸通红。

    周福香和陆建国哈哈笑。

    陆泠泠经不住累，胡吃了几，周福香服侍她躺了来。

    帮她掖被角的时候，陆泠泠忽：

    “妈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。”

    周福香一时间也是无话，半晌才开。

    “……等院了去你坟前扫扫墓吧，也给你报个喜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跟你俩一起。”顿了顿，陆泠泠，“带上。”

    周福香浑一震，里竟然冒了泪，惊喜得几乎不知所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