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少航依言往床里面挪了挪，脑袋枕在了两人枕界的隙中，裴宇顺势往后退了，给他让半个枕。

    于是，他又小心翼翼地蹭过去一些。

    裴宇怕他冻着，把自己的被窝抖落开，将一半被都罩在陆少航上。

    两层被叠加的重量有沉，让陆少航“唔”了一声：“这样好像更睡不着了。 ”

    裴宇弯起嘴角，轻声说：“那我们说会儿悄悄话。”

    陆少航来了神，微扬起——因为他们现在的距离不过咫尺之遥，这个动作让他的鼻尖轻轻过了裴宇的脸颊。

    裴宇顺势微微颔首，吻住了他的。

    这是个绵至极的吻，缱绻缠的极尽温柔，两人越贴越近的，将被窝里烘得很，没多久，陆少航的睡衣就沁了一层薄汗。

    直到他被吻得有些缺氧，才一手抵住裴宇的，稍稍用力，结束这个缠绵的亲吻。

    “不是要说悄悄话吗？”陆少航低着，呼略显急促。

    裴宇与他额相抵，不尽兴地又亲了亲他的角，哑声：“刚才我说了好多，你没听到么。”

    他稍抬起，几乎是咬着陆少航的耳朵，轻声：“我喜你。”

    虽然声音细如蚊呐，但陆少航的后背还是竖起了一层汗。

    他勾着裴宇的脖，翘起嘴角问：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
    裴宇不答反问：“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什么，是我先问的你，”陆少航今夜显得格外兴奋，语调轻微上扬，带着他本人都未察觉的撒意味，命令：“快老实代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非要明确个起的话，”裴宇轻笑着思忖片刻，才说：“应该是你和我一起挨揍的那天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陆少航表凝滞了一瞬，“材生的总结陈词能不能稍微委婉一？”

    “哦，”裴宇顺着他的话说，“是你路见不平刀相助那天。”

    “那叫英雄救。”陆少航纠正，随即又不禁略显失落地叹了气——他本以为裴宇对他动心的时间会更早一些。

    可喜这东西，谁又能真的将开始与结束定义得清清楚楚呢？

    回想他一路以来的心路历程，千丝万缕的暧昧愫也是始于朦胧混沌之中，不知不觉间，便已经陷其中，不能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