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场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，细漏的光从搭建的棚里漏来，搅动空气中的尘埃。

    新刷的红漆味势钻鼻腔，机搬动的声音过地面发刺挠的响声。

    昨晚他当时脑不灵光，全被公司不续约的事占据，秦炽来找他演练床戏，他也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    秦炽是男孩，跟他和女演员搭戏的况不一样。

    他十年的电视剧经验，怎么能这都想不到？

    秦炽穿着缎面绸鞋，无安放的蜷在地面，等着阿泽发飙，好同他解释。

    真难熬，要他和阿泽是恋人就好了。

    周泽脸颊红透，秦炽不会以为他是占着自己前辈的份在占他便宜吧？

    他想解释，可片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。

    等拍完戏再说。

    周泽踱步往床榻间走，秦炽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。

    他搞不懂阿泽现在是什么想法，好像是没生气，但又不理他，好难受。

    周泽脚步顿住，回正见秦炽垂丧气的模样，以为他是在伤自己的初吻。

    因为这么个乌龙把自己的初吻代去了，正常人都会惆怅的。

    他不知怎么安秦炽。

    “先拍戏，拍完我和你谈谈。”周泽神温柔。

    秦炽把这句话自动翻译成了等拍完戏再找他算账，僵得手都不知往哪里放。

    阿泽打他骂他都行，别以后不理他。

    “第40场25幕，就位。”场务放好牌喊到。

    白天拍夜戏，窗被遮得严严实实，寝殿的六角平纱灯静静散发着光亮。

    秦炽跪在周泽的侧，额前垂两缕黑发，躬替周泽脱靴。

    肩的领曲裾只能修饰阔的肩膀，并不能将蜂腰变得绵，因而秦炽只能刻意塌陷腰窝，丰翘的被裾包裹浑圆的弧度。

    他仰起小脸望着周泽，眸中泪光，锋锐的颚被妆容和灯光修饰得异常柔和。

    惊心动魄的丽。

    周泽切实意识到昭帝为什么会为羽动心，这样脆弱的人，把自己当成是天神，神渴慕满是意，谁能抵挡，谁不怜惜？

    蔡飞章在一旁看着，腹中啧啧称奇，也不知是谁以前总说他才不演娘炮，男演员就得像周泽那样，充满禁和刚烈的。

    呵，现在演面首戏的嘛。

    他得把底片都留着，发给秦老爷看。

    蔡飞章不想和秦炽计较态的事，看得来秦炽的材并不瘦弱，期锻炼养来的健硕态，能到这程度已经是极限。

    要是拍电影，他必定得让秦炽瘦个三十斤再说。

    周泽不知蔡飞章的腹诽，他的注意力全被羽引。

    “陛，知错……”羽的手指抓着昭帝的衣摆。

    “不是大事，不必挂心。”昭帝握住他的手，扶起他，放床幔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，周泽觉得真像是秦炽在跟自己歉一样。

    疯了。

    红帐低垂，透过纱幔依稀可见叠的人影，周泽住秦炽的肩膀，俯吻。

    秦炽的形饱满，彩张扬，红都压不住艳，涂了反倒不不类。

    他微微颤抖着，嘴翕张，诱得他想吻去。

    周泽慨秦炽的敬业，即便摄像不能拍到，他也要演到极致，像是羽就躺在他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