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白这是委婉的逐客令，他愣愣地应了，然后看着对方走黑暗中。

    被这番话得有些不舒服，表弟意识缩了缩肩膀，等他意识到是夜风太冷了，家已经走过敞开的窗，转过，对他说：“客人，请好好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那些东西都非常漂亮。”表弟附和。

    艾丽莎与我对视了一，接着说：“黑？是东方人的样貌吗？”

    表弟握双手，神有些飘忽，没有确切的落：“是的——我梦见了一个男人，他，他很英俊——但那双睛，是黑的，不祥的黑。”

    客房就在二、三楼，每个房间的面积都很大，能容纳一张双人床和书柜、桌椅，窗帘是沉郁的暗棕，尾有苏似的装饰。他住在最远离楼梯的一间，因为墙比较厚，所以隔音好，待在里面会觉格外安静。从窗看去，园已经荒废了，颅崩塌的小天使雕像挥动羽翼，似乎还想飞起来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，我咽了唾沫，追问：“你梦了？”

    饭后，教授说正式的考察活动在明天早晨开始，现在众人可以随走走，但一定要记牢家的话，不碰东西。比起各自散开的人，表弟更在意洛德兰家族的过去，快步赶上家，试图询问一些信息。

    “还有更为奇异的，那时候，据说洛德兰连人鱼也能捕捉到。他们是最受瞩目的一群人，位于端，也招致嫉妒。”说到这，家的神突然多了几分愤懑，“所以家族在那些渣滓的攻击与战争的影响，逐渐衰败，到最后四分五裂。”

    他很快就睡着了，不知是路途太过奔波，还是因为被味的菜肴填饱了肚，激发困意……

    “不。”表弟苦笑，“是全黑，没有一白。他就这么站在床边盯着我，一直盯着，直到我从梦境中惊醒。”

    家望了他一，神意味难明，在表弟以为他要被拒绝的时候，对方忽然开了：“我侍奉的是最荣耀的家族，尽它已经被遗忘，但它的价值依然受到认可……你看见二楼走廊尽的那幅画了吗？那是航海图，最初，洛德兰家族便是由此起家。之后他们与贵族联姻，搜罗并沉迷在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中。”

    家笑了笑，此时他的脸上又难以言喻的狂，仿佛他追捧的不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，而是神明：“没错，这里是神圣的地方，终将迎来它真正的主人。我只不过，是一只小小的苍蝇、一摊墙上的污渍……渺小又丑陋。”

    表弟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，事实上，他的视线已经完全被城堡里的装潢和引，那些珍奇的摆设大大咧咧散落在走廊两侧，每一幅挂画都有着惊人的笔，令当中的人栩栩如生；到了夜间，中年男人招待他们用餐，非常丰盛，而餐隐隐有清洗不掉的、存放久了的特殊味，大多在柄上有镂空的纹或细碎的宝石装饰。

自言自语，“我们必须保存好一切。”

    表弟放轻声音：“只剩这座城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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